老妇人惊讶的看着白狐,心中己有猜测,定是从前的遭遇让她不得不变成一个心思透亮有想法的孩子。
解蛇毒期间,老妇人将白狐认作孙女,留在了这深山处的农家小院。
五年后深山里的农家小院,景色依旧。
一身粗布麻衣但身材纤细的少女蹲在院子里劈着柴,葡萄树下的躺椅上躺着一位正在打鼾的婆婆,鸡鸭在院子里悠闲的低头觅食,厨房顶上的烟筒徐徐冒着白烟。
这一年,白狐十二岁。
曾经的老妇人己经白发苍苍,醒时正好看到长发披肩容貌清丽的白狐正有条不紊的在葡萄树下的方桌前摆饭。
此时白狐正好抬头,看见躺椅上的人正在看她,笑道:“奶奶,您醒了?
饭菜刚刚好!”
奶奶笑道,“一睁眼就看到了漂亮的小仙女,今天又要多吃一碗饭了。”
十二岁的白狐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脱俗!
白狐浅浅的笑着,扶起奶奶坐在饭桌前,将筷子递给奶奶调皮道:“小仙女的奶奶请用餐!”
奶奶拿起筷子,开心的吃着饭。
远远望去,岁月静好!
吃完饭,白狐收拾好,便在院子里练武,五年来从未间断。
奶奶安静的看着身姿飒爽的白狐,从她在院子里练武那天起,她就知道当年白狐口中的“现在不能回去”是为了长大后更好的回去。
秋末,院子里变得枯黄,夜深后凉风习习。
安静的院子里忽然多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动,白狐安静起身,轻轻推开窗,透着缝隙看着院子里,扫视一圈后没有发现异常。
但院子里肯定有什么东西,白狐拿起抵着房门的木棍悄悄的向院子走去,很快就在菜地处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白狐用木棍推了推地上的人,发现他没动,于是将他翻了过来,手上的粘腻借着月光看到的满是鲜血。
白狐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正屋,此刻奶奶正披着衣服站在门口。
“奶奶!”
白狐向门口的人走去,“被吵醒了?”
“听到响声,不放心就起来看看。”
奶奶望向菜地,又看到白狐手上的血迹,“受伤了?”
白狐皱起眉头,摇摇头。
“不是我,不过那个人伤的挺重!”
奶奶沉默了会,转身道:“扶进来,让老婆子我看看!”
“奶奶!”
奶奶回过头,看着面色凝重的白狐。
“不想救他?”
白狐看着奶奶良久后说道:“这么重的伤,他己自身难保。
若是仇家来寻,我怕我保护不了您!”
奶奶原本严肃的神情瞬间缓了下来,“傻孩子,救人哪有那么多顾虑!
若是顾虑太多,当年我也不会救下你!”
白狐一愣,心中愧疚,是她狭隘了。
于是转身将地上的男子拖进屋中,放置在她的床上。
奶奶摸了脉象,又让白狐脱了男子的上衣,肩膀和腹部刀伤很重。
奶奶转身去了自己卧房,拿来一个盒子。
先给白狐一颗白色的药丸,让他喂入男子的嘴里。
又拿了一个瓷瓶交给白狐,让她清理伤口后将药粉撒入伤口处,然后将伤口包扎好。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看着昏睡的男子。
奶奶道:“明早会醒,不必看着他,今晚到我房中睡吧!”
白狐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拿着手中的木盒,朝着奶奶房中走去。
想到当年的蛇毒,原来不是奶奶误打误撞,她是真的会医术!
白狐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若是刚才因为顾虑真的不救这个男人,奶奶怕是会后悔当年救了自己!
第二日早上,男人还没有醒。
白狐跟着奶奶去了山林,下午回来时便看到男人坐在葡萄树下喝茶。
若不是那苍白的面色,此刻根本就看不出这个男人身受重伤。
白狐狐疑的看向奶奶,奶奶笑了笑,“年轻真好!”
然后便让白狐去煎药了。
奶奶坐在男人对面,昨晚光线暗看不真切,现在仔细一瞧,的确是年轻,还是个少年。
男子站起身朝着奶奶行了个大礼,“婆婆,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若有机会报答,晚辈定不相拒!”
奶奶看着少年行大礼的身姿及礼仪方式便知少年的身份必定高贵,能让他朝着她这个老婆子行这么大的礼,这个少年怕是也在怀疑她的身份。
“好!”
奶奶笑着应下后便安静的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了。
白狐将熬好的药端到少年的面前,“奶奶说这是治疗内伤的药,七天便能好!”
少年点点头,白狐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七天后他就该走了。
“多谢姑娘!”
“厨房里有饭!”
“嗯!”
说完白狐便去劈柴喂养鸡鸭打理菜园子了,少年看着那抹忙碌的身影,明明还是个小丫头,但那清丽的面容和不俗的气质,明显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少年转头看向躺椅上的人,心中疑惑,她哪来的孙女?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三天,第西天的时候,少年实在没忍住问道:“婆婆,你这小孙女的功夫跟谁学的?”
“自创的!”
少年讶异的看着躺椅上的人,“自创?”
“嗯!”
奶奶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练功的白狐,慈祥道:“我捡到她时,她差不多七岁。
被毒蛇咬伤后,奄奄一息。
本以为是个没人要的小乞丐,没想到一转眼,出落的像个小仙女一样,都长这么大了!”
“捡来的?”
“嗯!”
奶奶不再说话,五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个地方还能留住她几年呢?
“这种没有内力的功夫只能防身!”
少年沉思道。
“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
不过她很聪明,明明我什么都没教过她,但她好像都会。
那些不会的,或许别人指点一下,她就会了!”
奶奶话中的意思,少年听明白了,她是想他指教白狐内力之法。
“指点什么?”
白狐走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喝了一杯茶。
“功夫吗?”
少年看着白狐,“切磋一下?”
“好呀,不过你的伤?”
“只是切磋,不妨事!”
魂穿前,白狐是练过功夫的,起初是两个哥哥教的,后来专门特训过,只是这具身体还太小,发挥不了优势。
起初白狐顾忌少年身上的伤只用了五成力,慢慢的发现他对她的出击游刃有余,于是从五分力使到了十分力。
很快白狐就收了手,“打不过!”
“要我教你么?”
“你愿意?”
“比起救命之恩,这点算什么!”
白狐看着男子,沉思片刻后,“什么时候开始?”
“你说!”
“明天吧,我去做饭了!”
白狐转身朝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