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瑶的青楼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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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的记忆起始于一片葱郁的田野,那是家乡的模样,质朴且安宁。

在那几间泥坯垒就的农舍里,她呱呱坠地,开启了一段本应平淡顺遂的人生旅程。

家中日子虽说拮据,粗茶淡饭、补丁衣衫是寻常光景,但父母慈爱,田间地头劳作归来的父亲,总会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野果,或是用秸秆编出小巧玩意儿逗她欢笑;母亲则在灶火前忙忙碌碌,锅碗瓢盆碰撞间,满是家的温馨,亲情似暖阳,将生活的贫寒照拂得暖意融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命运的狰狞獠牙毫无预兆地展露。

那年,烈日似火,高悬于苍穹数月不落,往昔波光粼粼的溪流干涸见底,河床上龟裂的缝隙仿若大地绝望的嘶吼。

庄稼地里,翠绿的秧苗先是萎靡不振,而后在灼灼日光炙烤下,渐成枯黄秸秆,风一吹,簌簌作响,似是为这场灭顶之灾哀鸣。

秋收之时,望着颗粒无收的荒芜田野,父亲佝偻着脊背,双手粗糙且颤抖,捧起一把干瘪谷穗,浑浊泪水滚落,砸在干裂土地上,转瞬没了踪迹,那是希望破灭的无声悲泣。

可即便如此,赋税官依旧如恶狼般如期而至,冰冷告示张贴在村口老树上,高额数字仿若一座无形大山,沉甸甸压在每一户村民肩头。

苏家为求熬过寒冬、等来下一季生机,咬着牙,向村里放印子钱的富户借下巨债,那借条上的红手印,恰似一抹鲜血,预示着厄运开端。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不肯轻易放过这苦难之家。

父亲拖着孱弱身躯,背上行囊外出寻活计,想着哪怕卖苦力,也要挣些银钱偿债养家。

谁料,工地劳作时,脚手架轰然坍塌,父亲被重重砸伤,被工友抬回时,满身泥灰血污,腿骨折损、肋骨断裂,脏腑亦受重创,奄奄一息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药石无灵,往昔家中顶梁柱,如今只剩气若游丝的残喘。

母亲日夜守在床边,泪己哭干,家里唯一的耕牛也被变卖换了草药,却只是杯水车薪。

债务在利滚利之下,如失控的雪球,越滚越大,没几日,那几个平日在村里作威作福的债主,满脸横肉抖动,目露凶光闯进苏家小院。

他们先是恶语相向,将家中仅存几件旧家具砸得稀烂,而后瞧见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苏瑶,见她正值妙龄,虽身着粗布旧衣,却难掩天生丽质,眉眼如画、身姿窈窕,当下起了腌臜歹念,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贪婪与算计。

几日后深夜,万籁俱寂,苏家小院被一阵粗暴踹门声打破宁静,苏瑶从睡梦中惊醒,惊恐瞪大双眼,便见那几个债主裹挟着一胖一瘦两个牙婆,如恶煞般闯进屋来。

母亲哭喊着扑上前,却被推倒在地,父亲挣扎欲起,却只能咳出几口鲜血,满脸悲愤绝望。

苏瑶被两个牙婆狠狠揪住胳膊,拖向门外,她拼命挣扎,发丝凌乱,哭喊声划破夜空,“爹,娘,救我!”

可回应她的,只有父母撕心裂肺的哀号与债主们不耐烦的咒骂。

一路被拖拽前行,苏瑶泪如雨下,泪水源源不断模糊双眼,沿途景致在泪光中扭曲变形,似是为她悲惨命运恸哭。

抵达青楼时,那朱漆大门在夜色中透着阴森,门环叩响,沉闷声响仿若丧钟。

老鸨闻声望来,先是瞧见苏瑶满脸泪痕、楚楚可怜模样,三角眼瞬间放光,旋即又皱起眉,嫌恶她此刻的挣扎哭闹,扭着肥硕腰肢、甩着艳俗手绢迎上来,伸出短粗手指,捏住苏瑶下巴,左右翻转打量,活像在审视一件货物。

“哼,模样倒是标致得很,细皮嫩肉,瞧这眉眼,勾人心魄呐,就是这性子烈了些,不过进了我这绮梦阁,有的是法子***,假以时日,定能成棵摇钱树。”

老鸨边说,边用手指戳戳苏瑶肩头,那眼神仿若己看到白花花银子流入钱箱。

言罢,苏瑶便被如拎小鸡般拖进青楼后院,丢进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

西周堆满腐朽木柴,刺鼻霉味弥漫,老鼠在墙角窸窣乱窜,狭小窗户透进几缕微光,照见尘埃飞舞。

苏瑶蜷缩在墙角,双臂抱紧自己,泪水仍止不住流淌,门外铁锁“咔嚓”声,似是命运无情宣判,将她与往昔生活彻底隔绝。

阁里前厅,丝竹喧闹、调笑不断,那声声娇嗔浪语、杯盏碰撞,透过厚厚的墙壁传来,于苏瑶耳中,却是人间炼狱奏响的催命音符。

她颤抖着身子,脑海混沌,不知自己何错之有,命运竟这般残忍,将清白之身、安稳生活,如扯碎破布般轻易撕裂,前路被浓稠黑暗笼罩,只剩无尽恐惧与绝望,恰似深陷泥沼,越挣扎,下沉越快,无力自拔。

此后数日,老鸨差人送来残羹冷炙,每日清晨,尖嗓便在柴房外吆喝,“小蹄子,别装死,快起来梳妆,今日便要开始学规矩!”

苏瑶不从,换来的便是一顿打骂,藤条抽在肌肤上,绽出条条血痕,疼得她冷汗如雨,却只能咬牙强忍。

夜晚,柴房死寂,寒意透骨,她抱紧双膝,在回忆与恐惧中辗转难眠,念及父母如今惨状,担忧他们安危,又对未知明日满心惶恐,泪浸湿襟,不知这般暗无天日日子,何时是尽头,唯盼命运能现转机,可那希望之光,在这青楼深院,恰似烛火于狂风,飘摇欲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