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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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春比往年来的更晚,三月里仍寒风凛凛,各家都还沉浸在年末的喜悦中。

将军府中却气氛很是微妙,祝朝阳躺在梨花楠木椅子上,还盖着夏天的凉被,微微抬着眼皮看着眼前身着甲胄的男人。

上一刻,她还在西北的战场上,被宋景元一剑插穿心口,可怜这十年,哪怕没有夫妻情分,宋景元却连并肩作战的情分也是不顾。

祝朝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藏在袖子里的防身刀,朝着宋景元的脖子狠狠刺去,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狠厉。

恍惚间祝朝阳就坐在了将军府的房间中的梨花楠木椅子上,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陈设和看不透的男人。

“朝阳,这回北上你有何打算?”宋景元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同,却又找不到什么区别。

祝朝阳抬眼看了一眼,“宋将军,此次凶险万分,不若我领兵前去,将军镇守京都如何?”祝朝阳明显的看见宋景元面色略沉,眼角抽了一下,“我们一同前去吧,不论是看在圣上还是老将军的面上,于情于理此次都应一同前去。”

祝朝阳了然,宋景元的心思真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抢功名,升爵位,前世自己虽然也知道,却不知他最后能做的如此决绝。

在西北的最后一战痛下杀手,也是,战乱平定了十年之久,最后一波反叛者剿灭,将再无后顾之忧。

而自己处处压宋景元一头,怕是自尊受辱,想除掉自己,独领军功,也好把他那院里的美娇娘抬上来,好好恩爱。

可怜自己为国效力十余年,善事做尽却得不到一点善报,惨死沙场,尸骨都不知有没有人收。

“祝朝阳?”宋景元见女人久久不回答,生怕女人反对,到时少了他的军功。

“那就收拾收拾,一同上路。”

祝朝阳说完阖上双眼,“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看祝朝阳这个态度,宋景元松了一口气,转头离开。

心里却憋闷的慌,凭什么她一个女人敢对他这么说话,自己还得处处相让。

祝朝阳着眼回想这十年的一切,消化着重生的事,渐渐地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西北的战场,宋景元狰狞的脸一遍又一遍地放大,两人倒地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祝朝阳被惊醒了,看着眼前还是刚才的房间,呼出一口浊气。

“海棠,拿枪来。”

祝朝阳唤了一声,立即有丫鬟上前递上一把红缨长枪。

这红缨枪还是祖母在世时给她的及笄礼,说盼着她一能平乱卫国安百姓,二能寻个良人度终生。

上辈子她只做到第一点,到了该嫁娶的年纪便也听着祖母精挑细选出来的男子嫁了一人,宋景元便是最后选中的人。

谁料宋景元竟是嫌祝朝阳耍枪弄剑,不温柔体贴而一首冷落她,祝朝阳也与他相敬如宾,只在祖母在时表现的亲切些。

本以为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这宋景元还是个贪生怕死,只图功名之辈。

原是知道祝朝阳十三能上阵杀敌,谋略得当,才上门求取,想借祝朝阳扶摇首上。

越想越觉得上一世对宋景元太过放纵,如此***,却也如了他的愿,让他借着自己轻轻松松有了权也有了名。

祝朝阳手握长枪,不自觉地舞了起来,终是觉得身体不若上一世老练有劲。

起势,枪尖轻点地面,带起一圈尘土,仿若唤醒沉睡猛兽。

身形骤转,枪杆裹挟着呼呼风声,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势大力沉地扫向一侧,所到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嘶嘶”作响。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

“将军的枪法越发进步了。”

院门口,身着一袭黄衣的男子矗立,脸上似和善地笑着。

“煜王过奖。”

祝朝阳回头见是煜王,立即躬身行礼,“不知煜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哈哈哈哈哈哈,只是想看看将军对权势的看法,嗯?”煜王笑着望向祝朝阳。

煜王又是来拉她站队的,祝朝阳内心苦笑,自古夺权多流血牺牲。

自己不愿参与其中,也不愿看见这些,正因为如此,才多次***前往边关。

“朝阳不知,只望国家太平,百姓安乐。”

祝朝阳低头回答,“煜王殿下请回吧,此处乃将军府,实在不宜久留。”

煜王盯着祝朝阳的头顶,似要把她的头顶盯穿,好一个国家太平,百姓安乐,他不信她永远不站队,就算她不想站,难道就可以不站吗?

他有的是法子收了这个助力。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将军再好好想想,身在皇城,哪有那么多得己的事情呢?”

说完便拂袖而去。

道理祝朝阳都明白,其实京都的暗流涌动她都知道,只是不愿去管,不愿去面对。

上一世她为了远离这些纷扰,远驻边关,却连祖母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这辈子她唯一的夙愿就是祖母可以安度晚年,自己可以好好陪陪祖母。

重生了数个时辰,祝朝阳惊觉见了宋景元,见了煜王却不曾见见祖母。

她真的好想念好想念祖母,想念那个独自将自己抚养长大的老太太。

明明可以安享晚年,却为了给自己争来与京中其他孩子一样的成长环境,头发花白的年纪仍外出奔走。

祝家没有顶梁柱,她就用自己年迈的身子,为祝朝阳撑起了一片天。

宋景元那一剑她没有哭,战场上大伤小伤深可见骨她没有哭,想到这次出征时未来得及多看看祖母便天人永隔,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平复了一下心情,收着泪水,“海棠,备车,去祝府。”

她想再好好看看祖母,和祖母多呆几天,重生归来除了想处理了宋景元,便是只剩和祖母好好待在一处了,希望自己还来得及弥补,弥补那未曾见到的最后一面。

马车在雪地里缓慢前行,车轮压出了一道长长的印记,像兵器划在祝朝阳身上所受的伤,痛却不破坏本身的白色,但留下了难以发觉的瘾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