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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

栓子!”

荞初急切地呼喊他,“快过来!”

栓子是老乞丐收留的另外一个孩子,年纪比荞初还小些,但胜在人机灵说话讨喜,每次出去乞讨都能拿到一些钱,不够吃饱但能勉强糊口。

老乞丐死后他讨回来的钱都被其他乞丐抢走了,这才没钱给老乞丐下葬。

“姐姐,你没事吧?”

栓子一早就看到了荞初,但当时人太多他挤不过去,栓子看着荞初头上的伤口,满眼心疼。

“姐姐,咱们不要他们的银子,我会讨更多的钱回来的,咱们以后一起生活!”

“栓子,你先听我说,你把这些钱拿着,好好安葬驼叔,再匀出一些钱给我照着她们几人的身形多买些棉衣和干饼子。”

荞初既然占了这姑娘的身子,那肯定会帮这姑娘了却心愿,由栓子去操持葬礼她才放心。

荞初把荷包塞进栓子手中,“剩下的钱你拿去给药铺交学徒费,日后不要再乞讨了,好好跟着王大夫学本事,靠本事吃饭!”

荞初摸了一把栓子的头,让他明日去城外的驿站找她,将东西送过来。

“你们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衙役早就盯上了荞初手中的一百两,本来就在找她。

“快跑!”

荞初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图,推了一把栓子,他蹿进人群中,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啪——”衙役见人跑了,到手的银子也飞了,心中气愤,却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抬手就将鞭子甩在荞初身上泄愤。

荞初看了一眼背后的鞭痕,还好自己身上穿的是麻布衣服,卸了一部分力道。

原本破破烂烂的衣裳,被鞭子炸开,人没伤着,只是苦了自己要穿露背装赶路了。

荞初看着陆陆续续走来的其他衙役,身后也跟着一部分要被送去流放的家眷。

他们一半是从牢中刚放出来的,一半也是和裴家人一样被抄家后立马送过来的,而其中也不乏有被这次谋逆案所牵连的人。

但他们这部分人,衣着整齐,并未像裴家人那般连衣裳都被扒了,什么东西都藏不了,身上连件首饰都没有。

荞初看着裴家人,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一个老人家,外加一个柔弱的妇人。

三个人也没法将昏过去的裴戟川背起来。

衙役挥着鞭子的催促声就在耳边,荞初只能轻叹一声,“我来吧。”

荞初上前蹲下将人往自己的背上背,她看着瘦弱,但还是顺利将裴戟川背了起来。

虽然她没什么背人的经验,但是作为一路读农学的农学生而言,背东西的经验还是很多的,都是一样的,要学会用巧劲儿。

“磨磨蹭蹭的!

就你们事多,其他人都走出城了,你们还在原地!”

张财也就是刚刚抽打过荞初的衙役,又骂骂咧咧挥着鞭子过来。

荞初可不想再被打,背着裴戟川跟着人群一起往前走。

裴老夫人看着荞初的举动,眼中的警惕少了些,林氏忧心忡忡地拉着裴灵月也跟了上去。

小姑娘还记着之前听到的话,对着荞初噘嘴,但看着她背着自己二哥,也没再说其他的话。

还没走两步,荞初就感觉有一股带着敌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穿着华服却有些狼狈的女子盯着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

原以为又是什么爱而不得被自己横插一脚的戏码,谁知那女子尖利的声音响起去,却是对裴家人的咒骂。

“你们裴家人面上装得正派,背地里却连军粮都敢动。”

“若不是因为跟他订亲,我们黄家又怎么会被连累!”

黄敏看着昏迷的裴戟川,眼神怨毒,“他现在变成残废,也是你们的报应!”

黄敏从大理寺卿家的千金小姐变成流民,她对裴家的怨恨不是一时能消解的。

裴老夫人仔细用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帮裴戟川包扎伤口止血,并未理会黄敏。

林氏被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但这么多年的教养也让她说不出难听的话。

但裴灵月没这么多顾忌,她仰着头瞪着黄敏,大声喊:“坏女人!

我不要你当我嫂嫂了!

不准你说我二哥!”

荞初看向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小丫头。

小姑娘说来说去骂人的话也就那么一句,竟这般维护她的二哥。

“死丫头,你还当你是裴家小姐啊?

人人都要哄着你。”

黄敏说着就上前揪住裴灵月的发髻,狠狠往下一拽。

“你做什么,快放开月月!”

林氏看见自家女儿被欺负,上前去拉扯黄敏。

“吵什么吵!

都松开!”

张财挥着鞭子过来,分明看见了是黄敏先挑事的,可他却先将鞭子打在林氏的身上,一鞭子下去林氏身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娘!”

小小的裴灵月看见林氏身上的鞭痕,吓得连哭都不哭了,抱着林氏的胳膊不再出声。

“都给老子闭嘴,再不安分就不是赏你们一鞭子这么简单了!”

张财吐了口唾沫,挥散其他看热闹的人,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临到城门口时,另外几个衙役等在城门口,想必是一同带着流犯北上的。

“一头一尾,我走在前面。”

张财不耐地往队伍最前面走,指挥后面来的几个人去队伍末尾。

京城附近的州县要为京城服务,驿站都设置得很近,几乎每三里路就有一个驿站。

但衙役们显然不会让他们在中途进驿站休息,连着过了两个驿站,众人都撑不住了。

好在马上也要天黑了,张财等人去驿站用晚膳,需要留宿在这个驿站,众人才得以休息。

当然他们这些被流放的犯人在没下雨下雪的时候,是不被允许进驿站住的,只能在外面随便找个角落躺下休息。

荞初本就身体状况堪忧,身上还背着一个人,能走到现在己然是奇迹了。

她将裴戟川放下的时候,手脚软得和面条一样。

“辛苦了。”

裴老夫人递给荞初一碗水,她将荞初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虽然依旧没法信任她,但能将裴戟川背过来都是她的功劳。

“多谢。”

荞初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和她们和平相处,能相处得好就处久一点,若是实在相处不下去,先到漠北再分开也行。

漠北虽苦,但民风却比中原开放多了,女子靠着自己的能力找份活儿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老夫人,我……”荞初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就传来林氏的惊呼。

“川儿,你怎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