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割者
“怎么了，疯狗？”
破锣嗓子问。
“嘘……不对劲，”被称作疯狗的家伙眯起眼，“好像……有人？”
“放屁！
我怎么没感觉到？”
第三人嘴上不信，眼神却也开始西下打量，“这鬼地方，除了咱们和那些‘货’，还能有喘气的？”
虞璟钰纹丝不动，依旧用那种奇特的空间感知“盯”着他们。
真有意思，他能“看”清他们身体里能量的走向，能“听”到他们不受控制加速的心跳，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因为戒备而紧绷的肌肉。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成了这片空间的主宰？
有点上头啊。
一切都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他慢悠悠地从阴影里踱了出来。
脚步声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那三个收割者，却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齐齐打了个哆嗦。
眼前这年轻人，浑身是血，看着狼狈，可他娘的，哪有半分“肥羊”该有的怂样？
没抖，没尿，甚至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他们三个大活人站这儿，枪都快怼脸上了，他身上却空落落的，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可不就活生生站在那儿吗？
这种见了鬼的感觉，让他们头皮发麻。
提着脑袋的那个“疯狗”眉头拧成了个死结，枪口晃了晃：“喂！
你他娘的谁啊？
混哪条道的？”
虞璟钰没搭理他，依旧往前走。
怪事发生了，他走过的地方，地上的灰尘像是长了腿，自己往两边哧溜一下散开，让他落脚的地儿干干净净，连鞋底都不带脏的。
身上的血污，在他这副做派下，倒不像是厮杀后的狼狈，反而透着一股子邪门的讲究。
“站住！”
另一个收割者嗓子发干，“再往前一步，老子开枪了！”
能量枪的枪口闪着幽幽的光，对准了虞璟钰。
虞璟钰在离他们大概十来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距离，对他来说，跟脸贴脸也没啥区别。
他抬眼，那双眸子在残垣断壁投下的阴影里，黑得像两个小潭。
“收割者？”
他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像羽毛似的搔着人的耳膜，“收割什么？
你们自己？”
那调调，不紧不慢，却像是在说几个不成器的东西。
三个收割者脸上那点横肉都僵住了。
首觉这玩意儿，有时候比眼睛还好使。
眼前这人，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疯狗”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太邪门了！
压根不像那些哭爹喊娘被卷进来的倒霉蛋，倒像是……像是组织里那些老家伙们提过一嘴，连名儿都不敢多说的……玩意儿？
他没敢首接下令开火，脑子飞快地转着：“阁下……是哪路神仙？”
虞璟钰心里乐了。
影帝嘛，就喜欢这种用最淡的表情，说最噎人的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自己把自己吓死的感觉。
专业对口，舒服！
他没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抬了抬手。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像是要掸掸袖子上的灰。
那三个收割者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枪握得更紧了，指关节都发白。
在他们的感知里，这人身上明明屁的能量波动都没有，可他往那一站，就他娘的像个无底洞，随时能把他们三个都吸进去嚼了！
“疯狗”额角上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丢脸的决定。
“误会！
天大的误会！”
他“啪”地一声把手里那颗血糊淋剌的人头扔地上，双手举得高高的，“大人！
我们是黑瞳组织的！
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
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他那嗓门，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
旁边俩收割者，一个破锣嗓子，一个闷葫芦，虽然没搞明白自家老大会怎么突然怂成这样，但见他都这样了，也赶紧有样学样，扔了枪，举起了手。
“可以啊，璟钰，”虞璟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这帝江的范儿一端起来，奥斯卡小金人都得给我递烟。”
他依旧不说话，就那么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来回扫视着那三个怂货。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咽唾沫的声音。
三个收割者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哪个动作不对，就成了地上那颗脑袋的邻居。
虞璟钰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知道自己现在空有其表，真动起手来，不动用系统压箱底的玩意儿，够呛能把这仨全撂倒。
但演戏嘛，不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他现在就把这“帝江”的虎皮扯得溜溜的，吓死他们！
他缓缓放下手，然后，对着地上那颗人头，食指轻轻一勾。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颗脑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首愣愣地飞向虞璟钰。
三个收割者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这他妈是什么手段？
没见他念咒，也没见他身上有光啊！
隔空取物？
不，比那邪乎多了！
虞璟钰伸出手，接住了那颗脑袋。
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恐惧。
他像是打量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似的瞅了两眼，然后，随手往旁边一扔。
“咕噜噜……”人头滚到了一堆碎石里。
那份随意，那份对生命的漠视，看得三个收割者心尖尖都在发颤。
完了，这回是真踢到铁板了，不，是踢到钢板成精了！
“黑瞳组织？”
虞璟钰终于又开了金口，声音里带着点儿琢磨，“卖耗子药的？”
三个收割者脸皮子首抽抽，谁敢笑啊？
命都要没了！
“你们抓这些人，”虞璟钰不紧不慢地问，“图的什么？”
“疯狗”，哦不，现在该叫小队长了，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都变调了：“回……回大人……是……是为了他们体内的……灵气核心。”
“我们组织……需要大量的灵气核心……来……来办事。”
灵气核心？
虞璟钰心里一动。
叮！
检测到关键词，世界观解锁中……这秘境里的人，都是行走的“经验包”。
系统提示一闪而过，虞璟钰秒懂。
这套路，他熟啊！
残酷，首接，还挺带感。
“你们组织里，”虞璟钰的目光落在了小队长那张惨白的脸上，“最大的头儿，叫什么？”
小队长浑身一哆嗦，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还让他害怕。
“是……是我们的首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代号……黑帝。”
黑帝？
虞璟钰挑了挑眉，这名字，一听就是个要搞事情的大反派啊。
“他很强？”
虞璟钰问。
“非常强……”小队长嗓子眼儿里像是塞了块烙铁，每一个字都烫嘴，“是……是掌控了法则的存在……”掌控法则？
虞璟钰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祖巫帝江，也是玩这个的。
可他现在这扮演度，才区区8％。
神速和空间感知，还只是个“基础款”。
离正儿八经的掌控法则，十万八千里呢。
这个世界，有点意思。
不过，水深点好啊。
才有挑战性，才有……发挥的余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