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银戒之痕
手机屏幕还亮着，张云雷母亲那张泛黄的照片上，银戒指的反光刺痛我的眼睛。
螺丝刀刚碰到金属表面，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冷风。
"谁准你动我妈的东西？
"张云雷的声音贴着后颈炸开，大褂下摆扫过我***的脚踝。
他扣住我手腕的力道让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手机啪地砸在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我后腰抵住配电箱凸起的棱角，金属的寒意透过单薄T恤。
"这戒指从我出生就戴着——"猛地翻转手腕，断指上的银戒在昏暗灯光下划出弧光，"你看内侧的划痕！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在我们之间缓缓飘落，背面朝上露出褪色的日期：1995.6.17。
银戒内侧的刻痕与照片边缘的齿痕严丝合缝，像被同一把剪刀裁下的两片拼图。
配电箱突然发出电流过载的嗡鸣。
生锈的金属门弹开一道缝，寒气裹着九十年代的老式樟脑丸味喷在我们脸上。
张云雷无名指抽搐着压住我的断指，戒面擦过配电箱铁皮，溅起一簇蓝白色的火花。
"十七......"他嘴唇蠕动的声音被墙体里传来的闷哼切断。
郭麒麟的声音，但带着溺水般的窒息感。
墙缝渗出的水渍突然变成暗红色，悬浮在空中组成门把手形状。
张云雷的指甲陷进我断指根部。
剧痛中银戒突然发烫，戒面映出墙上迅速蔓延的血丝——那些蛛网般的纹路正拼出"十七"的繁体字。
当血珠滴到戒面时，红光像手术灯般"啪"地亮起，照亮配电箱后渐渐显现的暗门。
暗门开启的瞬间，十六个金色盲盒从里面滚出来，盒盖上用朱砂画着不同的生肖图案。
最靠近门框的那个盒子突然弹开，泛黄的演出票根飘到我脚尖前——1995年德云社封箱演出，座位号用红笔圈着"17"。
"小满？
"暗门里传来年轻的声音。
藏蓝色大褂的衣角扫过满地盲盒，二十岁模样的郭德纲站在逆光里，左手腕缠着浸血的绷带。
他弯腰去捡票根时，我看清绷带缝隙露出的皮肤上，有道与银戒刻痕完全一致的凹槽。
张云雷突然松开我的断指。
他母亲的照片无风自动，飘向郭德纲脚边那个唯一空着的展示位。
年轻版班主抬头看向我们身后，瞳孔里映出正在融化的血字："还差......"配电箱炸出一团金粉。
悬浮的颗粒组成箭头形状，首指郭德纲手腕的伤口。
我的断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银戒在红光中裂开细缝，露出里面微型胶卷的金属光泽。
暗门深处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像是有人在快速翻阅一本看不见的账簿。
张云雷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我妈临终前说......"他的声音被突然爆裂的灯泡碎片割得支离破碎。
最后一块玻璃碴落地时，暗门内的年轻郭德纲正用染血的手指，在墙上画第十七道竖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