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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血洗将军府暮春的雨丝裹着寒意在东宫飞檐上凝成冰棱,沈挽月贴着青瓦檐角滑行,靴底蹭过湿润的苔藓时猛然收力——夜枭步法第七式"寒蝉饮露"在舌尖打转,却在触到瓦片裂缝时骤然变招。

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过:"萧承煜的眼睛,比北疆的狼还要毒。

"雕花窗棂里漏出暖黄烛光,映得窗纸上人影轮廓分明。

沈挽月瞳孔骤缩:太子萧承煜正握着一支朱砂笔,在虎头峡地形图上画圈——那是沈家军粮草囤积地,三年前父亲就是在此处击退东羌十万铁骑。

地图边缘露出半截狼牙项圈,与她在将军府密档里见过的东羌暗影刺客信物分毫不差。

"大人,东羌国主的耐心有限。

"黑衣人单膝跪地,Voice刻意压低成沙哑的男中音,却掩不住喉间女声的尖锐,"您答应的布防图...""急什么?

"萧承煜放下毛笔,指尖敲了敲案头的鎏金虎符,青铜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沈家军号称北疆铁壁,没有他们世代相传的布防图,孤就算拿到兵符也只是个空架子。

"沈挽月浑身发冷。

原来他隐忍三年,假意与她亲近,竟是为了骗取父亲用命守住的布防图。

三年前那场大火,他带着东羌铁骑踏平将军府时,眼里的悲痛竟都是演的!

她舌尖抵住上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父亲教她的制怒之法,当年她在演武场被男兵嘲笑时,就是用这招忍住眼泪。

砰!

踩断瓦当的脆响惊破雨夜,沈挽月旋身跃至廊柱后,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欺近,冰凉的指尖已扣住她咽喉。

"三年了,沈姑娘的夜枭步法还是这么毛躁。

"萧承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在触到她后颈旧疤时骤然停顿,"雨天苔藓滑,该用猫足劲,像这样——"他忽然握住她手腕,足尖轻点瓦片,带起的水雾在月光下凝成冰花——这正是三年前她在将军府假山偷练时,他躲在树后偷学的第七式"寒蝉饮露"。

那时他总说"挽月的步法像极了北疆的雪狐",却不知他早已将每一个破绽记在心里。

"太子殿下好兴致。

"她扯下面纱,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泥灰,露出左眼尾那颗朱砂痣,却在开口瞬间咬破舌尖——铁锈味混着雨水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