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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后颈的疤痕在雨天总是发痒。

此刻他站在咖啡机蒸腾的热气里，食指无意识摩挲着衣领下的皮肤。那里埋着七年前植入的芯片残骸，像块永远无法代谢的金属骨刺。研磨豆子的声响中，他突然听见某种高频蜂鸣——与芯片共振时产生的幻听又出现了。

玻璃门被飓风撞开的瞬间，预警比往常迟了半拍。挂在门楣的紫铜风铃还悬停在十五度角，少女已经跌进满地狼藉。顾言接住她时，虎口蹭到她后颈滚烫的皮肤。

那个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在触碰镜中人。

少女濡湿的碎发下，硬币大小的凸起物正在发红肿胀。顾言指尖发麻，记忆像被暴力撬开的保险柜倾泻而出——手术刀冷光、玻璃舱里漂浮的躯体、以及最后爆炸时嵌进脖子的灼痛。

"救..."少女的指甲抠进他小臂，瞳孔扩散成将熄的灰烬，"沙漏要倒转了..."

她锁骨处的金色纹路突然暴起，顾言条件反射地发动时停。世界褪色的刹那，少女后颈的芯片迸出蓝光，他的太阳穴如同被冰锥贯穿。

无数记忆碎片呼啸而过。

七岁的自己蜷缩在实验室角落，看着克隆体003号被注紫色药剂；十九岁生日那天的爆炸，恋人林璃将他推出火海时脖颈闪烁的芯片蓝光；还有此刻怀中少女逐渐透明的躯体，与林璃消散前如出一辙的粒子化特征。

时停领域开始崩解。

顾言扯开少女浸血的衬衫下摆，芯片周围密布着新鲜针孔——有人正在远程榨取她的生命能量。他扯断怀表链缠住她手腕，黄铜表盖内侧的罗马数字"Ⅲ"泛起血光。

这是林璃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

当秒针开始逆向旋转，少女胸口浮现沙漏状光斑。顾言终于看清那些金色丝线的真面目：数以万计的时间轴正从她体内被抽离，如同被扯散的DNA螺旋。

"抓到你了，03号实验体。"

电子合成音突然在颅内炸响，顾言踉跄着撞翻咖啡架。这声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