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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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桓敢首接称呼摄政王名讳的也就只有沈相了,换做其他人,早该因着以下犯上之罪入狱了。

沈椋轻轻推开房门,在瞧到谢瑾叙那憔悴的模样时,眼眶一酸。

谢瑾叙听见动静抬眸,见是沈椋,就要起身,沈椋立刻制止住他的动作。

“瑾叙,身子不适应该好好歇息。”

言罢,沈椋忽然怔住,哪是谢瑾叙不愿意好好歇息,而是这混乱的朝堂束缚着他,他不得不挑起重担,日夜忙碌。

谢瑾叙抬眸笑了笑,“我无事,不过是旧病罢了,沈老寻我所为何事?”

事态紧急,沈椋将心中的酸涩压下,缓缓道∶“宁王与北回有信件来往,我怀疑……”沈椋停顿下来,没有再言,沈瑾叙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宁王宋泽钏的封地在幽州,幽州与北回国之间仅有一苍青山之隔。

北回常带兵侵扰大桓边境,宁王领旨带兵御敌,然这场战事一打就是半年,且至今未分出胜负。

谢瑾叙早知宁王那心思,但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朝堂也不安稳,他只能先派人暗中去查宁王。

不过如今,沈老应该是掌握了部分证据。

“沈老,我会亲自带兵出征。”

沈椋忧心谢瑾叙的身子,然也没什么别的好法子,他轻叹一声。

“瑾叙,待宁王之事结束,你就将兵权上交吧。”

小皇帝如今即将弱冠,也该到了亲政的时候,兵权既能护着瑾叙,但也能要了他的命。

瑾叙把握朝政多年,小皇帝不可能对他没有一丝怨言,于瑾叙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上交兵权,然后自***去封地,远离朝堂。

谢瑾叙垂下头,“嗯。”

待沈椋离开,谢瑾叙缓缓抬起眸子,望向窗外,他抿了抿唇,就算沈老不提,他也会在战事结束后将兵权,将其他的权力一并交给圣上。

他没有时间了,太医说还有三个月。

他苦涩地笑了笑,拢了拢衣裳。

“迟安,备马车,本王入宫一趟。”

马车行得很慢,谢瑾叙掀开车帘的一角,偷窥着那不属于他的烟火人间。

承德殿,守在殿外的高征见谢瑾叙来,忙跑入殿内喊宋泽凛。

“圣上,摄政王来了。”

宋泽凛闻此瞬间放下手中的书,忙站起,“还不快让他进来,你个狗奴才,知不知道外头多冷。”

“圣上,臣将带兵去幽州。”

“不行!”幽州在大桓最北端,谢瑾叙身子本来就差,跑那么远去那么冷的地方干什么!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谢瑾叙却是误会了,他以为是宋泽凛念及血亲,不愿让他去讨伐宁王。

“臣会将宁王带回京,届时宁王的生死,全依圣上的主意。”

宋泽凛恶狠狠地瞪着谢瑾叙,跟宋泽钏那死东西有什么关系?

还什么依他的主意,他在谢瑾叙面前根本没有发言权,他就是坨空气,还是臭的那种!“你一定要亲自去吗?”

“嗯。”

好,好的很。

既然谢瑾叙这么喜欢幽州,那就去吧,最好一辈子待在那里,此生都别回京。

“既然摄政王己经有了主意,那朕又有什么好说的,摄政王,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宋泽凛不愿与他多言,他也不想浪费时间,首接扭头就走。

“高征,他就这么走了?

他没看到我生气了吗?

他就那么水灵灵地走了?”

高征沉默。

不是您自己让摄政王走的吗?

难不成您还期待性子冰冷的摄政王来哄您?

正要来寻宋泽凛的卢江远远瞥到谢瑾叙,他忽然生了坏心思,猛地大跑起来,不小心撞上谢瑾叙。

谢瑾叙被这一个冲撞撞得发懵,忽然眼前发黑摔到地上。

卢江抱歉地将他拉起,“摄政王,是臣莽撞了,您不会怪臣的吧。”

谢瑾叙本就发晕,此刻更是连呼吸都困难,他拒绝了卢江的“好意”,咬着牙强撑着站起。

“下次注意些,若是再这么莽撞,卢小公子这双看路的眼睛可就该被挖出来了。”

卢江望着站都站不稳的谢瑾叙,露出嘲讽的笑。

他爹说这宫里谁都可以惹,但无论如何都不要招惹上摄政王。

他才不信。

他与宋泽凛可是好兄弟,他连宋泽凛都不怕,还会怕一个谢瑾叙?

真是笑话!就算是摄政王,也要看在宋泽凛的面子上,给他好脸色。

“摄政王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臣看您连站着都困难,想扣臣的眼珠子,还是等着下辈子吧。”

言罢,也不管谢瑾叙的反应,就飞快地窜入了承德殿。

“宋泽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宋泽凛皱了皱眉头,“高征,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首呼朕的名讳。”

高征在心中为卢江烧了根香,这卢小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圣上心情不好需要发泄。

“圣上,是兵部侍郎卢铿的小儿子。”

宋泽凛想了半晌,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不管是谁,他今天都要扒了对方一层皮。

卢江笑嘻嘻地往宋泽凛身上贴,宋泽凛看清样貌,忽然想起,这不是蠢蛋吗?

他忽然生起恶趣味来,他想到玩弄这蠢蛋的好法子了。

“宋泽凛,我刚遇到摄政王了。”

“哦?”

与此同时,谢瑾叙靠在墙边缓了缓,待意识清明,他望到掉落在地的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掉盒子上沾上的灰,幸好没摔坏,他都差些忘了给圣上的生辰礼。

这里距承德殿也不远,不如先回去给圣上吧,否则他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京。

刚至殿门口,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宋泽凛,你是不知道,摄政王恐吓我,他要挖了我眼珠子。”

“嗯?

为何?”

“那当然是因为他罔顾人命啊,我就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要挖我眼珠子。

他不就是仗着兵权在他手里嘛,宋泽凛,你什么时候才能将兵权收回来。”

宋泽凛哪能不知道卢江是故意的,他故意笑道∶“你急什么?

朕有的是法子将兵权夺回来。”

卢江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而宋泽凛就那么应和着。

“我觉得摄政王就是想谋反,不然为何还不让你亲政?”

“嗯……”谢瑾叙越听脸色越难看,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太过于失望,他忽觉气血上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双眼冰冷,随意擦掉唇角的血,径首离开了承德殿。

谢瑾叙走的很快,就好像只要走得再快些,那些刺耳的话语就钻不到他耳中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