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暗流涌动

长安城的暮色总是来得格外早。

王瑾站在朱雀大街的尽头，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城。夕阳的余晖洒在宫墙上，将那片金碧辉煌映照得愈发刺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上的纹路——那是王家传承千年的信物，上面刻着“琅琊”二字。

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但王瑾知道，暗处必定有朝廷的鹰犬在盯着自己。自从安史之乱后，朝廷对世家的忌惮与日俱增，尤其是他们王谢两家。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王瑾拢了拢衣袖，转身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酒楼。酒香混着炭火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径直上了二楼，在最里面的雅间前停下。

“咚咚——”两轻一重的敲门声。

门应声而开，一张清俊的面容出现在门后——谢琰，谢家长子，他的表兄兼挚友。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多言。

“情况如何？”谢琰压低声音问道，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王瑾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在烛火上烤了烤，信纸上渐渐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字迹。“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各地藩镇割据，民不聊生。朝廷却还在加征赋税，修建宫室。”

谢琰接过密信，眉头越皱越紧。“看来，是时候了。”

王瑾点点头，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地图上。那是他们花费数年时间绘制的天下形势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地的势力分布。王谢两家的子弟，早已渗透到各个角落。

“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就绪，”谢琰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切断朝廷的漕运。”

王瑾的目光却停留在北方。“突厥最近动作频频，若是能借他们的力量……”

“不可！”谢琰猛地抬头，“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雅间内一时陷入沉默。烛火摇曳，在两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