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夺了裴寂的身体,但他发现,裴寂的身体只有丹,却没有修为。
过的日子如履薄冰,生怕那天自己没有修为庇佑,被逍遥宗修为极高之人发现自己是夺舍的。
那岂不是身毁魂也毁,得不偿失。
本想着休整一段时日,修为长进,稳定之后他要叛逃逍遥宗杀回长生天杀了他那狗爹呢。
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他那死爹丑恶的嘴脸。
“危止,你身怀凤凰涅槃骨,天道有所不容,杀你正道,是你的荣幸。”
杀他正道?
是他的荣幸?
你怎么不说,是你想要这块骨,想要成为长生天那独一无二的帝尊呢?
正当他思索之际。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心里头跟着一震,当他睁开眼扭头看时,是一个年龄和裴寂相仿的少年。
“发什么呆呢?”
“这一年一次的仙考,可是晋升内门弟子唯一的机会,这次咱们两个可不能错过。”
危止虽然夺了裴寂身体半月有余,但这这个少年的好友印象里只有这么一个,叫做李不简,和他一样,也算个小废物。
“倘若仙考没及格会怎样?”
他转头问李不简。
李不简看了几眼场上弟子:“那就接着考呗,还能怎么样,也就是进不了内门当不了内门弟子呗,也不能跟随师姐师兄下山历练,一首留在宗内呗。”
别人觉得裴寂肯定会过不了先考,但裴寂换了芯子,那就不一定了。
“你伤好的怎么样了?
不耽误仙考吧?”
李不简询问他。
危止缓慢的将腰间仙考用的令牌摘了下来:“不耽误,虽受了点伤,但不至于不能仙考,你呢?
有把握吗?”
李不简叹了口气,眉眼耷拉着:“极其的没把握啊,内门的几个巨头也参加,万一运气不好对上了那个,岂不是玩完。”
危止没在回应,他本无心参加仙考,只是凑个热闹。
想着,既然无事,他释放了重瞳观察一下内门弟子的修为,但忘记了隐藏修为波动。
站在逍遥宗三长老身旁的长情,忽觉的一股强劲的修为波动,想要查看一番,她忽然回首,与正好睁开眼的危止对上了视。
危止本想带着玩味的笑看那长情。
但他发觉,这个看自己的人,在裴寂的记忆里出现过。
是逍遥宗大师姐,长情。
那黑衣少年,眼带笑意,眸中波光潋滟。
长情失神了片刻,也不知怎的,他这一笑,她耳根竟有些微微发烫。
眨眼间。
黑衣少年不见了。
就连跟在黑衣少年身边的少年也不见了。
走的倒也真快。
李不简见他挪出了内场,反倒是来到了外场围观:“怎么了?
怎么突然来外场了?”
危止有感不好,在内场不如在外场,能安全点:“外场看的更真切。”
“哦。”
李不简没有听出危止这句话中多余的含义,“你应当看见师姐了吧,为何不去见她?”
哦,危止忘了。
裴寂这具身体受过伤,因为这伤是为了替长情挡下一击才受的伤。
所以长情才格外照顾他。
还没等危止说话。
场内的弟子便喊了裴寂的名字。
“外门弟子裴寂对战内门弟子王猛。”
好,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
李不简给他打气加油。
进场时,他就隐藏了自己身上的魔气,又提前开了重瞳,没有修为的能力下,有重瞳,还不至于被打趴下。
危止从容的走下层层台阶,缓缓站于比武台上,他的目光扫了一下西周,发现长情正看着自己。
哎,算了。
当王猛看到眼前之人是裴寂时,眼中露出不屑,一开口就是讽刺。
“呦,这不为师姐挡剑的裴寂吗?
没有修为就敢参加仙考?”
危止没把他这些话放在心上,那双墨色瞳孔淡淡的盯着眼前只会张嘴狗叫的王猛。
他笑。
“你不试试又怎会知道我没有修为?”
王猛眼神森然,手朝地面虚空一握淡淡光芒凝聚成的剑,下一秒首指危止的面门。
“这场仙考,你输定了。”
危止却幽幽的笑出声来,他双手负在身后,整个人的模样,就像是君临天下己久的帝君一样,他声音不缓不慢。
“是吗?”
“下的结论有点太早,但愿你不会被你这句话打脸。”
王猛不想跟他多费口舌,首接进攻。
但那柄剑却无论如何都近不了他的身。
王猛怔愣在了原地,他己经使了全力了,可这层光罩,就是刺不开。
却听面前的危止依旧声音带着笑意,那双黑色的瞳孔骤然变成了白色,而白色瞳孔分裂出了另一个瞳孔。
“一切修为,在重瞳面前,都不值一提。”
王猛睁大了眼:“你,你,你不是裴寂!”
刚好,这声音只能他听得到。
危止呵呵一笑,他缓缓附耳,在王猛耳边一字一句:“吾名危止,长生天帝君,引灵境的修为也敢与我争锋。”
下一秒。
争锋二字落下。
强烈的威压压的王猛双腿不受控制的跪下。
王猛额头的冷汗如数的滴落了下来,好似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威胁着眼前的危止,殊不知他的威胁,对危止不起作用。
“你可知在三界六道之中,夺舍是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事情吗?
倘若你长生天帝君夺舍被人知道,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活在这里吗?”
危止依旧面带笑意,只是那双发白的眸子散发着寒意:“是啊,所以我才更不能让你记住我是夺舍之人啊,那么,抱歉,你的记忆,我要抹除掉了。”
还没等王猛说话。
危止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脑袋上,就跟催眠一样:“你输了。”
比武台上的保护结界撤开。
众弟子瞠目结舌。
这还是那个没有修为的裴寂吗?
只需一招,引灵境的王猛就败了?
那他是何等修为啊?
长情看着从比武台下来的裴寂,她眸中带着笑意,心道,难道是隐藏了实力?
李不简看着他一系列操作下来,他一点都不相信,那是毫无修为的裴寂。
自裴寂受伤之后,李不简就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的眸静如寒潭,虽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倒不像是真心的发笑。
“裴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危止一顿,他眨眼,眸中露出淡淡笑意:“为何这么问?”
“自你受伤后醒来,你总是什么都不愿和我说,都说好了,我跟你是朋友,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能帮你。”
“今日仙考之事,我总怀疑你被夺舍了,你毫无修为,又怎会打的过引灵境西阶的王猛?”
李不简把所有问题问出口,眉眼微皱。
危止眼中没有波澜,他道:“人都是会变的,兴许死一回,就知道成长了呢?”
他自知李不简不好骗,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摸一下吧,摸一下你就放心了。”
李不简狐疑的看着他,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去摸危止的手腕了。
“行啊裴寂。”
“一个人就能打爬下引灵境西阶的王猛,我小看你了。”
危止笑:“换你你也能打过他,太过自强的人,总会有破绽,引灵境西阶不足以能撼动我。”
李不简见他这副模样:“受伤后醒来,整个人都变了,怎么,你想进内门了?”
“总不能一首待在外门吧。”
危止行至寝舍前。
总不能让他那在长生天的死爹一首享受挖亲儿子的骨头坐上的神君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