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爷才tm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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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是……打更人?”

女鬼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惊得树上栖息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散。

她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刚才大大咧咧的少年,此刻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那面猎猎作响的旗子上隐约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诶呦,今天你碰见小爷我算是倒了大霉了。”

张一白摸着下巴凑近女鬼,故意拖长语调。

那只抓住女鬼手臂的男鬼缓缓从旗子中显出身形,身高足有两米,青面獠牙上还挂着风干的血迹,厚重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脚踩的青砖竟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痕。

“大爷,这女鬼怎么处置?”

男鬼瓮声瓮气地请示,手中那苍白的手臂还在往下滴着黑血,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魂飞魄散!”

张一白话音刚落,女鬼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拼命摇晃,一头长发瞬间如钢针般竖起。

就在张一白说出“魂飞魄散”的瞬间,她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扯,手臂撕裂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打更人大爷,饶命呀!”

女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仅剩的手臂高高举起,“我很能干的,洗衣做饭,当牛做马!”

她磕头如捣蒜,每一下都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额头很快渗出黑血。

张一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女鬼,身后的旗子差点掉在地上。

男鬼则保持着抓握的姿势,青紫色的手指还维持着钳住的动作,眼神呆滞地看着手中的断臂。

“停、停!”

张一白突然反应过来,慌忙摆手,其实杀不杀她张一白根本不在乎,一只小鬼也在人间成不了什么气候,他就是今天输了晋级赛心情不好,还正好遇到了这只倒霉的女鬼。

“谁要你当牛做马啊!

女鬼你丧尽天良,在人间……”张一白还没有说完。

只见那女鬼突然说道。

“大爷,小女也是可怜人呀。”

女鬼突然止住磕头,娇滴滴地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开始嚎啕大哭。

那哭声如同指甲刮过黑板,又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震得张一白耳膜生疼。

他慌忙捂住耳朵。

女鬼哭的时候那孤零零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却一滴都没有,反而从七窍渗出黑血。

“大爷,我可没欺负她呀。”

男鬼见张一白脸色难看,误以为是自己处置不当,慌忙把手中的断臂像烫手山芋般扔了出去。

那截断臂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指尖还在发出幽蓝的电弧,“啪嗒”一声砸在女鬼大腿上,竟像章鱼触手般吸附在她裙角。

“停!”

张一白忍无可忍地大喊,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激起回音。

女鬼的哭声戛然而止,抽抽搭搭地抬起头。

“你。”

张一白看着地上的女鬼说道。

“哇!

…….”女鬼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停停停!

不收你了!

不收你了!

别哭了!”

张一白服了,这就说了一个字。

这女鬼就又哭了。

女鬼听到这,停止了哭声。

张一白和男鬼一起蹲在了地上。

“说吧,你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在这害人,还有你怎么可怜了?”

“我,哇!

…….”“别哭了!”

张一白猛的给了女鬼的头来了一下。

“我叫王菲。

是本市政府的一个小职员。

我是被……被杀死的……”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眼球泛起浑浊的灰白色。

她的断臂在空中虚抓,仿佛要撕开某个看不见的幕布。

“诶呦,公务员呀。

是谁杀的你?

黑社会?

还是什么仇人?”

张一白和男鬼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凑得更近了一些。

“是我们副局长的儿子……”王菲的声音突然拔高,化作尖锐的电子合成音。

“官二代呀!”

张一白和老黑同时惊呼。

“你是说那个肥头大耳的王副局长?”

张一白突然想起上周在网吧见过的新闻,“他儿子不是刚被保送进体制内吗?”

“是的,他就是我们组的组长,那天加班到深夜,副局长的儿子突然闯进来……”张一白和男鬼靠的更近了。

“呜呜呜……”“你别哭呀!

继续说呀!”

“他把我***了,然后把我推下了楼。”

“他好像是叫赵天宇吧?”

女鬼点点头。

“对,他叫赵天宇!

他老子叫赵空有!”

随后女鬼突然飘到半空中,对着天空大喊!

“张天宇!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只听“砰”的一声,一根铁杵敲在了女鬼的头上。

女鬼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别一会哭,一会喊的!

烦不烦!”

张一白手拿着一根金色的铁棒站在原地。

“你这个事情我接了。”

随后张一白说道。

“有的时候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些鬼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

为什么遇到一个人就要杀了他?

早一天怨气消散,早日投胎不好吗?”

“谢大仙,这辈子的恩情,下辈子,小女一定加倍偿还。”

“哎哎哎,行了,你走吧!”

张一白说完,带着男鬼继续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他打算自己先去睡一觉。

明天醒了之后再去找那对赵氏父子。

而那只女鬼呢,看着张一白离开的身影,也默默遁去。

晨光透过宿舍的防盗窗,在张一白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蜷缩在散发着泡面味的床铺上,怀里抱着褪色的英雄联盟抱枕,正梦见自己用德莱文五杀翻盘。

突然,手机***《好运来》如炸雷般响起,惊得他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好运来呀!

好运来!

""妈的谁呀!

"张一白骂骂咧咧地摸索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

他接通电话时还带着浓重的起床气,"看事,500。

""白子?

是你吗?

白子?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中年男声。

"是我是我,你哪位?

看事,500。

改命,800。

"张一白闭着眼睛重复,手指在床单上画着德莱文的旋转飞斧。

"臭小子,我是你赵叔!

"对方突然提高嗓门,惊得张一白差点把手机摔了。

"赵叔?

哪个赵叔,谁来了都是500!

"张一白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后脑勺撞在铁架床上发出闷响。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压抑的抽泣声:"白子,你爷爷...去世了。

""死骗子!

嫌贵,我给你便宜点,你爷爷才死了!

"张一白火冒三丈,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见电话里传来哀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