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沈母虽然心里对陆遇川不满但是也不好表现什么,毕竟是自己女儿喜欢了那么久的男子,这十年都是朝辞追着他跑,他也未曾回头,沈母在她及笄礼前送请帖到侯府,陆遇川对小厮说让小厮传话给朝辞,三个字:她不配。
但是沈母并不敢将这件事告知沈朝辞怕徒增烦恼,如今想开也好,单相思一个人能终究是无法携手白头,不爱的人,都是煎熬。
“娘,及笄礼他都没来,不是说明了他不放我在心上么。
娘亲,这簪子是谁送的?
我记得娘您当时去珍宝定的不是这一个”“这个是太傅给的”沈朝辞回忆,太傅,脑海里搜寻太傅,那个长身玉立,头束玉冠,墨发如瀑,面容清俊的男子。
扫视一圈并未见到太傅。
沈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商贾人家,回溯二十年前,沈朝辞父亲卖布经商,母亲擅长刺绣,在宫外救得女官一命,得宫中女官指点,本是头脑伶俐,渐渐得到女官赏识,五年后刺绣在京渐渐有名望,十二年前她的绣品被女官送进宫后得皇后娘娘赏识,绣品便成宫中御用,父亲的商铺越开越大,渐渐在皇城脚下立足了根本。
不说是大富大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是够了。
及笄礼后回到院子,沈母“那你有何打算,及笄过后便要开始相看人家,母亲不期望你一定要进高门大户,高门大户权力倾轧,后宅阴私,这些你生性单纯必不能适应这些。”
“母亲与父亲二十几年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必也如此。
陆遇川是忠勇侯世子,虽与我从小在一起,但是他未曾心悦我,一首是女儿在他后面追着,女儿累了,母亲,我要寻一个爱我之人,与母亲一般,携手一生”沈母看着女儿,似是长大了,她并无所求只愿女儿平安、顺遂、幸福、安康仅此而己。
饭后沈朝辞往花园中走去,西月的天,到处是盛开的花,牡丹、芍药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两侧的杂草也有旺盛的生命力努力的生长,西月正好,摘下一朵牡丹,果真国色天香。
沈朝辞挽着花百无聊赖走着走着走到凉亭,就着贵妃榻上坐了下来,玉竹拿着提篮从里面拿了沈朝辞最爱的栗子糕,香甜,软糯,一口下去,烦恼全消。
“玉竹,你今天的栗子糕是不是糖放少了,怎么会苦呢”玉竹给沈朝辞擦了擦面颊上的泪,姑娘平时大大咧咧,极少会哭,若不是伤狠了万般不会如此。
“姑娘,您不开心就哭出来,玉竹在呢”沈朝辞看着玉竹,泪眼朦胧“玉竹,我真的错了么,那么多年我错了么,是块石头我也捂热了,是门第太高了我们攀不上么?
他饿了我给他送,他渴了我递水,他汗湿了,我替他擦汗,这么多年他不拒绝,我以为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我以为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但是今日及笄礼他也不来,是我错了吗,我不该心悦他是不是……“玉竹没有回答她,只有夜里风吹过花和叶子相碰的沙沙声。
沈朝辞哭着哭着就累了,玉竹给沈朝辞披上了外套,怕她冷,一边拿着小扇扇蚊虫。
两个时辰后,沈朝辞醒了,玉竹扶着沈朝辞回了房中,沐浴后迷迷糊糊睡下了。
假山后有一人影在沈朝辞醒后便离开了。
第二日白芷瞧着沈朝辞肿成核桃的双眼去叫了玉竹给拿了煮鸡蛋包起来敷了敷,又经过细粉细细遮盖,便也不大看得出来。
沈朝辞今日看着心情好多了,去库房拿了银两打算去最好的酒楼、小馆、金玉堂买买买。
这大概算是一买解百忧。
沈父沈母早去商铺了,沈母的“百花图“未完工,要赶在皇太后的寿宴上献上,沈父则是每日巡视店铺,今日倒是出奇,在铺子里遇上他的明珠,沈朝辞见到父亲盈盈一拜行礼后便说“父亲,女儿近日心情不佳能否给女儿赶制新衣两件呢?
何以解忧,唯有新装”沈父“想开就好,你进来挑一挑花色吧”往时陆世子最爱粉色。
沈朝辞的衣服也是桃夭、藕合居多,可沈朝辞偏爱碧山、苍莨、天水碧、西子、软翠,昌荣、浅云,唯独不爱粉,选色自由,选了一箩筐后便拜别沈父,赶往市集。
沈朝辞来市集也是碰巧,今日大集,大集市上多的是各地的特产及吃食,白芷和玉竹一脸无奈,沈朝辞是看见就买,不一会两个人西只手皆满,实在也是提不动了,便连连求饶,沈朝辞看着他俩这满满的西只手便找了个茶楼坐了下来,与两个丫鬟共同将今日买的吃食消掉。
一瞥眼看见了小倌在外面迎客。
“小姐我就是没吃过好的,要不我们去一趟好不好”玉竹“小姐我知道你受过情伤,但是我们不能这样,要是老爷制动我们腿别要了”“那就别让我爹知道呀,反正我爹又不去这种地方”“好玉竹、好白芷我们去买衣服然后去好不好,求你们了,我就是进去听听曲儿,好不好嘛”“小姐,仅此一次”就这一次,为沈朝辞以后的哄夫君的路上多了一块绊脚石。
三人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就进去,点了俊俏的小郎君弹奏,一个小郎君斟酒。
也算是豁出去了。
临近黄昏三人从里面出来,丫鬟去找了个马车将她拉回府内。
被沈夫人瞧见便多叫了几个丫鬟扶她进府,还念叨着,为了陆小世子喝那么多,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像什么样,但是也未过分苛责,知道她还放不下世子,买醉去了。
第二天沈朝辞醒来头痛欲裂,看见了沈母坐在床边,便向母亲道歉,让母亲担心了,下次不再有了。
沈母拉着沈朝辞往库房走。
“朝辞虽然未成婚但是我也要给你准备嫁妆,母亲当年没有什么嫁妆,但是这些年,你的嫁妆我另外辟了一间屋子存放,你要不要看看”“谢谢母亲大人,但是我现在不想嫁人,我只想在您二老膝下尽孝,除非是他,我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