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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夏·赣北苏家老宅)

煤油灯芯第三次爆出灯花时,我终于看清照片里的衣柜在渗血。

汗湿的后背黏在竹席上,八仙桌的阴影爬上糊着旧报纸的土墙,把"囍"字剪纸撕开的豁口扯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我蜷在炕角数窗外的蝉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全家福边沿鎏金的"鸿鹄照相馆"字样——这是大姐苏玉蝉失踪前三天拍的照,她洋装蕾丝领口别着的玉蝉胸针,此刻正在我掌心发烫。

"啪!"

又一滴暗红液体从铜把手滴落,在绣着并蒂莲的枕巾上晕成眼睛状的污渍。照片里穿洋装的小姐还在笑,可她背后那架雕着百子千孙图的红木衣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猩红,就像有无数只隐形的笔在反复描摹那些送子观音与麒麟送子的浮雕。

供桌上的送子观音像突然转了半圈。

我触电般缩回手,泥塑的慈悲眉眼正对着我发抖的膝盖。西墙神龛下的香灰无风自动,在青砖地上勾出个歪扭的"逃"字。这时西厢房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有人从房梁跳下来,又像是棺材盖重重合拢。

"作死的赔钱货!"

娘踹开房门的力道让煤油灯剧烈摇晃,她发髻里的银簪在阴影中划出冷光。相框被打落的瞬间,我瞧见她脖颈后的青筋像受惊的蚯蚓般蠕动。碎玻璃溅到神龛底下,观音像的莲花座"咔"地裂开道缝。

"说过多少次..."娘揪住我耳朵往炕沿拽,檀香味混着尸油味扑面而来,"酉时过后不准看这晦气东西!"

我盯着她旗袍盘扣上挂着的玉蝉吊坠——和大姐胸针上的那只一模一样——突然被西厢房传来的抓挠声惊醒。那声音像是长指甲在刮梳妆镜,又像是春蚕啃食桑叶,间或夹杂着婴儿呛奶般的呜咽。

爹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袋锅磕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明儿去镇上称二十斤糯米。"他说话时始终盯着院墙外那棵歪脖子槐树,树杈上挂着的破布条正在无风自动,活像招魂幡。

更漏指向亥时三刻,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