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你回来!回来啊!求你了!回来!”
我拖着行李箱刚走到楼下,嵇嘉像是发了疯似的扒着窗户哭喊着。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并未使我停下脚步。
随即一声闷响,烦心的尖锐声戛然而止。
我是个女人,28岁。
嵇嘉却是个女孩儿,20岁。
两年前,我们相识于婺源的某个下午。
她在写生,我在摄影。
嵇嘉生得温婉漂亮,特别是她的眼睛,不禁让我想起某个故人。
如果我知道连打针都怕疼的嵇嘉,在两年后的今天,毅然决然地从5楼一跃而下。
打死我也不会在那天下午跟她打招呼,陪她写生,陪她聊天,请她吃饭,更不会在醉酒之后亲了她。
1.
嵇嘉说她考上了国内最好的美院,原本是安排暑假去完成旅游写生的计划,因某些原因耽搁了,所以她就向学校提出休学。
这个理由,我听了虽然不敢相信,但也尊重,毕竟刚从“教育苦海”脱离出来的小孩子,难免年轻气盛,不知轻重缓急。
嵇嘉说她不喜欢突发事件,她喜欢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计划好的事情,必须要做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我们在婺源相处了半个月,离别之际,我邀请她有时间来杭州找我玩儿。
这句话只是我的客气说辞。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支线旅行之中认识的短暂朋友真的会和自己主线生活搭上关系。
两周之后,杭州暴雨。
原本定好和男友去电影院约会,却因暴雨,不得不改在家里看电影。
电影和现实同时推进,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看着是一串陌生号码就给挂断了,连续挂断三次,手机依然响个不停。
“要不你先接电话?”
“挂了吧!”
“要不你看一下来电号码在决定?”
我瞥了一眼男友递过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