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归来
"陈默在无尽的疼痛中醒来。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楚，如同千万把尖刀同时刺入身体每个角落，又似乎有人在他的神经上点燃了一根根火柴。
他想大声尖叫，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困难。
意识逐渐回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自己被钢铁军团的人捆在铁椅上，记得徐志强那张狰狞的脸，记得那把缓缓插入胸口的军刀，记得生命力如何一点点流逝...然而此刻，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头灯，熟悉的书架。
"这...这是我的公寓？
"陈默猛地坐起，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难以置信地伸出双手。
右臂上那道本该存在的长疤依然在那里，是前世死亡时留下的印记——那是徐志强最后一刀，从肩膀一首划到手腕。
"我...重生了？
"他颤抖着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让他瞳孔猛缩：2023年6月10日，星期六。
末日爆发前的第三天。
"呵，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吗？
"陈默苦笑一声，回忆如同洪水般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五年前，一种名为"红眸病毒"的未知病毒在全球范围内爆发。
感染者双眼变红，丧失理智，具有极强攻击性。
社会秩序在短短几天内崩溃，人类文明迅速退化为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前世的他，一个医学院毕业的普通大学生，带着妹妹陈小雨西处逃命。
凭借医学知识和善良天性，他收留了一批又一批的难民，组建了一个小型幸存者团体。
然而，善良在末世只是一种奢侈品。
在末日第五年，一场争夺医疗资源的冲突中，他的营地被徐志强的"钢铁军团"围攻。
他亲眼目睹妹妹被感染者撕裂，而他自己则被俘虏，经历了三天的酷刑后死去。
"小雨..."想到妹妹，陈默猛地从床上跳起，冲出房门。
隔壁房间，陈小雨正戴着耳机，专注地看着高三复习资料，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的异常。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她还是那个有着明亮眼睛的17岁女孩，还没有经历末世的残酷，还没有在他眼前被撕成碎片..."哥？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陈小雨摘下耳机，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你脸色好差。
"陈默控制不住地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想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念她，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他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做了个噩梦。
你复习得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数学有几道题不太懂。
"陈小雨指了指桌上的习题册，"本来想等你醒了问你的。
""我看看。
"陈默走进房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前世的教训告诉他，在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里，善良是一种致命的弱点。
为了保护小雨，他必须抛弃那些道德枷锁，成为一个精明算计的"老六"，一个能在末世中生存下去的狠角色。
"哥，你怎么了？
"陈小雨疑惑地看着他发呆的样子。
陈默回过神，轻声道："小雨，我突然想到，我们很久没出去玩了。
明天休息，我带你去囤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去郊外露营怎么样？
""真的吗？
"陈小雨眼睛一亮，随即又狐疑起来，"不对，你以前最反对我分心了。
怎么突然...""偶尔放松一下也好。
"陈默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相信哥，好吗？
""嗯！
"陈小雨开心地点头。
陈默看着妹妹灿烂的笑容，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三天后，这个世界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世界己疯，我何必正常？
"他在心中默念，"只要能保护你，我愿意成为恶魔。
"窗外，阳光正好，街道上人来人往。
这和平的表象下，一场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灾难正在悄然酝酿。
而重生归来的陈默，己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切。
夜深了，陈默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
三天后，这些灯火将永远熄灭。
他掏出手机，开始列一份详细的物资清单。
"哥，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陈小雨披着外套，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门口。
陈默迅速锁上手机屏幕，转身露出一个微笑："有点失眠，你怎么起来了？
""听到声音。
"小雨靠在门框上，"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默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这么重要？
""关于我们的未来。
"陈默意味深长地说，右臂上那道本不该存在的伤疤隐隐作痛，"小雨，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件事——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小雨眨了眨眼："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等明天准备好露营用品，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小雨顿时来了精神。
陈默神秘地笑了笑："关于我，关于一个叫林雪的人，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变化。
"陈默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现在，回去睡吧。
"看着妹妹关上房门，陈默转向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世界己疯，我何必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