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余烬（二）一如既往章
空洞、荒芜，若非靠对丰饶的仇恨勉力支撑，早己步了自灭者的后尘。
那如流星般的巡镝……也会为一副骨架停留吗？
——“我嘛——”达几个月脸上好不容易养出的血气几乎是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应烬寒在愈演愈烈的耳鸣声中回答，“一如既往。”
他像刚想起自己是谁，走出场幻梦似的浑身冰凉。
“烬寒？！”
景元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大反应，看着这人疲倦地合眼，无力的整个重心都靠在自己身上不免慌了神。
“……我没事。”
闻到熟悉的药味，应烬寒把自己翻了个面：“不喝。”
“你刚刚动了武，而且现在……”“啊好吵，让我休息会。”
被应烬寒投怀送抱的景元整只猫都僵住了，只好放下药碗乖乖当个抱枕。
“……睡着了？”
没有。
应烬寒在心里回答他。
只是……想再多放纵自己一刻吧。
……最后居然真的睡着了。
从床上醒来的应烬寒呆坐了会唾弃自己的行为，左右看了圈才发现这是景元的房间。。他刚想把头一埋自欺欺人就和推门进来的猫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景元打破了僵局，他端出温好的药，“白露刚刚来看过诊了。”
“……我睡了一天？”
还以为是深度睡眠，原来是深度睡眠啊。
“嗯。”
看着应烬寒慢慢喝完了一碗药，景元才开口。
“烬寒的占卜，不止是占卜吧。”
“嗯（嚼嚼），你说我说（嚼嚼）？”
诶呀这蜜饯还怪甜的。
算了。
他看着脸上明显有郁郁之色，拧着眉的景元遗憾的放弃了再来一颗。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唯在此道上有天赋。
我的确有占卜天赋，但若是大事顶了天也只能占出个影子，符玄大人也只能如此吧？
她只说结果如何，或者动用穷观阵间接占卜都不行。”
“景元你应该己经调查过我的背景，也同你猜的差不多，我们……擅的不是占卜，而是预言。”
“……所以。”
他听见景元语气涩滞。
油尽灯枯，死亡将近。
这句话应烬寒没说出口。
“我说了，一如既往。”
……被景元摁在将军府里躺了好些天，应烬寒才找机会偷摸出来。
结果在长乐天遇上一个和他一样狗狗祟祟的人，对面看他这面色苍白，脚步虚浮（？
）的样子眼睛亮了，悄声问：“小哥，你想长生、治好这病吗？”
嚯，药王秘传？
撞上枪口啦。
应烬寒面上欣喜，狂热的点头连连应答，暗地里自己掐了一卦给景元发了消息才跟了上去。
……等会，加入条件怎么是抄书。
布豪，这些药王秘传不太聪明的样子。
“哎呦这位大人，您看我这身子，五百遍，怕是没求得长生就先累死了喽∽”那药王秘传上下打量他一番，犹疑着进屋叫了官明显比他大的出来作主。
没成想新出来的那个看到他就脸色一变：“蠢货！
你带了个什么人回来？！
让你宣传，宣传到这么个进出将军府顺畅的跟进自己家似的人？
我可见过好多次！
这下好，只能灭口了！”？
……他说的是我偷跑出来买奶茶被将军拖回去那回，还是带着彦卿出来还被出卖那次？
“大人有所不知……那卑鄙***的景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养病），整天给我喝苦到家的不知什么东西（中药），伙食也不好好给，整天稀饭淡粥的（病号餐），还爱逼问我（逗人）。
我这日子苦的啊——”该说是好骗还是蠢，反正对面信了，还涕泪横流的握着他的手说大家都不容易，末了还掏了好几张药方出来说希望兄弟你早日摆脱苦海。
给应烬寒整汗颜了，都想看给他留个全尸了，幸好这时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诶呀，烬寒原来是这么看我的？
真令人伤心∽”“得，别打趣了景元，这两个虽然有点蠢，但好歹也有点情报，能用。”
两人：迷茫jpg.原来我们是别人play中的一环？
两个药王秘传被带走时，应烬寒顺口问了句官更大的那个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和他这么有共鸣。
“……我之前当鸭的。”
“噗！”
……景元的桌案上最近总是时不时多出点小玩意，琉璃、木头做的小团雀只是常态，那人还多雕了好几种样式精美的香炉。
“太闲了……谁让将军什么事都不让我做？”
这话分明是带着抱怨了，景元无奈地叹气。
“练剑不算？”
“这也能算？！”
哎呦，逗过头了。
他把应烬寒圈到怀里顺毛撸，“明天去丹鼎司找白露看完诊，再去金人巷？
买什么都行。”
应烬寒本想损他两句，侧过头看见景元眼下淡淡的青黑又不太忍心了，反倒关心起来：“最近在忙什么？”
“唔……八字没一撇的……”他听着景元的声音越来越低，轻轻揽了下对方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思索着要不要看看罗浮这段时间和日后的情况，怎么能累成这样？
……算了，明天被查出来了怎么办。
还是先别预言牵扯过多的地方，不过算算景元身上的应该没事。
布兑，红鸾星动是什么玩意？
不是我又没在算这个……刺杀，受伤？
哪边的？
胆大包天的怎么又来了……啧。
又是那群活久了没事干的龙师，要我就干脆全清了一劳永逸。
不行，只能算个大概。
再往深里要被发现的，等明天问完诊再说。
抑着怒气的应烬寒烦躁地磨了磨牙，又恰巧望见景元案桌上放着的一篇便是龙师的申请书，随意扫了一眼满是废话。
于是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封面上批了个龙飞凤舞占据大半张纸的滚字才满意地放下笔。
……听到龙女对应烬寒身体状况的诊断，景元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笑睐睐拉着人去金人巷买了一堆没用但有趣的小玩意和不少零嘴，像把他当小孩子哄。
若不是要瞒着他，应烬寒都想说句你高兴的太早了。
等回到将军府，时候己经不早了。
他和景元互道晚安就回自己房里偷摸着“看”事情更清楚的前因后果和日期。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