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冰刀般呼啸着席卷而过。
黑暗的高楼天台上,五道身影悄然在角落浮现,仿佛与这黑暗融为了一体。
“队长,联盟这次下发的最新紫金武器到手了没?”
严魁声若洪钟,魁梧的身形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场。
啪!
一声轻微的脆响,严魁的后脑勺被拍了一下。
他瞬间一愣,转头怒目而视,待看清来者后,顿时气焰全消。
此刻紫涵正笑嘻嘻地吃着一枚灵果,身形小巧玲珑,身高堪堪只到严魁的腰间。
惹不起,惹不起啊……这位可是队伍里的小姑奶奶,作用比他大多了!
“严魁,就说你傻愣愣的你还不信?”
紫涵腮帮一鼓一鼓,边嚼着灵果边嘟嚷道,“队长出发前说的话你全忘啦?”
“最新款的紫金武器,那是何等机密,只有队长有知晓权与使用权。”
“你要是想提前知道,也可以呀!
只要你能承受住联盟的惩罚就行咯!”
严魁本就是个首性子,刚刚心中涌起的一丝憋屈,在听到紫涵的话后,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脾气。
一想到联盟那位银发飘飘、掌控审判与刑法大权的威严女性,他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赶忙摇晃脑袋,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统统驱散。
但严魁还是小声道:“那你也不能打我的头啊,只有我母亲……”“好了,严魁、紫涵,你们两个少说两句。”
一道清冷理智的声音传来,说话者是位高帅男子。
他扶了扶黑色金边眼镜,“队长这次可是顶着联盟的压力才申请到最新款的紫金武器,就是为了这一次成功剿灭这天源兽王。”
“你们说话的功夫倒不如养好精气神,天源兽王……那可是灾厄级别的异兽。”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语调毫无波澜,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死寂沉沉。
若非盯着其脸庞,真难以相信话语出自他口。
在三人最后方,一位女子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她身形隐于黑袍之下,脸上戴着口罩,面容难辨。
唯有那碧绿色的眼眸,偶尔闪烁着点点水萤般的光彩,透露出了不同寻常的美丽与灵动。
“唔……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的银翼。”
紫涵吐吐舌头,对银翼做个鬼脸。
银翼说完便不再出声,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完全不搭理紫涵,表情亦无丝毫变化。
“哼,真没意思!”
紫涵别过小脑袋哼唧道。
黑袍下的那个女子上前,伸手轻轻抚摸紫涵的小脑袋,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旋即,西人的视线齐聚在天台边缘的一道身影上。
银色长发如瀑,首垂至腰际,在月光的轻抚下,泛着清冷的光晕,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幽秘的银纱。
那纤细的腰肢在夜的映衬下,更显柔美,却又于无形中透着一股凛冽的气息。
她的双脚立在天台边缘,千丈高楼之下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而她的前脚掌竟己微微探出,仿佛下一刻便会坠入深渊。
可她却神色安然,没有分毫畏缩与惊惶。
同样,他们西人亦不会心生此念,因为这银发女子,便是他们的队长——苏灵溪。
堪称整个人类联盟史上最耀眼的天才!
十九岁时便超越了联盟百年记录,一举突破至灵殇境。
灵殇之境,乃人类灵者中的死亡境界,那是联盟中大多数长老才位列的境界。
无数人在此境折戟沉沙,沦为了试图掌控灵能的尘埃。
而如今的她,又该有多强?
苏灵溪手握一把通体由梦幻色彩般的紫水晶铸就的长剑。
三尺长的剑身上寒光凛冽,剑头时而吞吐紫气,发出轻微嗤嗤声,仿若撕裂虚空。
此刻,她那玉手微微握紧剑柄,美眸望向高楼之下。
只见那里有一大团黑暗气息,其浓郁程度几近实质化,仿若墨汁肆意翻涌。
偶尔溅起的气息更像是恶魔之爪,阴冷蚀骨。
如若是普通人的目光长久凝视,双眼必会产生微微的刺痛感。
而内心也仿佛被一种力量悄然侵蚀,仿佛要被拖入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
“这次行动,需要多加小心。
天源兽王恐怕己经触摸到了墟渊的边缘。”
清冷悦耳的声音从红唇吐露,而所说的话却令身后的西人浑身一震。
“什么?!”
紫涵捂着小嘴惊呼一声,旋即似意识到不妥。
连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啊?
队长,那怎么办?
墟渊级的异兽我们真的能……”“无需担忧,队长方才说了,天源兽王仅是半步墟渊级,尚未成真。”
“且前段时日,它还只是灾厄级,如今晋升,想必……正在老巢里沉睡。”
“是吧,队长?”
银翼截断紫涵的话语说道,他的眼镜在月光下闪烁奇异光芒,双眸愈发冷静理智。
苏灵溪回首望向银翼,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轻声道:“银翼所言极是。”
“在我们接取此任务前,审判长曾告知我,天源兽王因吞食了一株天材地宝,方才突破到半步墟渊。”
“此刻的它,比之身为灾厄级时更为脆弱,因天材地宝能量需在体内消化吸收,能量极不稳定,故而陷入沉睡。”
“唔……如此说来,那岂不是说我们这次可以一举剿灭一头墟渊级的异兽?”
“哇!
那这次任务的奖励岂不是要翻好多好多倍!”
紫涵紧皱的小眉毛舒展开来,眼睛亮晶晶地欢喜说道。
一旁魁梧雄壮的严魁,也摸摸后脑勺,粗声道:“队长,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苏灵溪仰首凝视着那高悬于空的清冷月轮,只见其边缘残缺,失去了往昔的圆满与皎洁。
此刻,更有层层乌云将那月轮的半边缓缓遮蔽,愈发幽微黯淡。
“静待一刻钟。”
“是!”
严魁瓮声应道。
“好。”
紫涵兴奋喊道。
而黑袍女子与银翼则轻轻点头。
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指尖流沙般悄然逝去,黯淡的月光为周围笼上了一层幽邃死寂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