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其中,地面以方砖铺就,西平八稳。
正前方高悬匾额,大字金漆,熠熠生辉。
堂中桌椅皆是檀木精雕,古朴厚重。
两侧墙壁挂有名家书画,尽显高雅。
香案上摆着香炉,青烟袅袅,弥漫着庄重神秘之息。
突然一阵飘香钻入了江邺笙的鼻中,江邺笙深入堂屋内,只见桌上摆满珍馐,金盘盛着烤得金黄流油的乳猪,外皮酥脆,香气西溢。
琉璃碗中是鲜美的鱼羹,奶白的汤汁里鱼肉若隐若现,似玉般诱人。
翡翠碟内的蒸鹿尾,鲜嫩滋补。
还有那雕着花鸟的银盆中盛着的八宝饭,饭上点缀着红枣、果仁,色彩斑斓,散发着甜香。
一桌子好菜,整整上了二十几道有余。
江邺笙心想:这么多吃的完吗,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么多到最后都要倒掉,真是浪费。
此时,脚步声伴着女子的轻笑声传来。
三人步入堂内,其中站在中间的一位中年贵妇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华丽的牡丹,雍容华贵。
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更添几分成熟韵味,眉如新月,双眸深邃而有神。
这便是江家的正房夫人——燕书钰。
而燕书钰身旁便是妾室——吴霞之,吴霞之到底还是妾室,气质比不上燕书钰,但是容貌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纱衣,外罩淡蓝色的坎肩,衣料虽算不得顶级,却也精致素雅。
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淡淡的鱼尾纹,眉似轻烟,嘴唇略施朱红。
发间只点缀着几支简单的珠花,身姿婀娜,脚步轻盈地走进堂屋,微微欠身行礼,神色恭顺,却难掩眼底那一抹淡淡的哀愁。
另一位则是江山彻的闺女,江衡芸。
江衡芸为正室所生,姿色稍逊了些,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蝶戏牡丹图,随着莲步轻移,仿若蝶舞翩跹,腰间束着一条鹅黄色丝带。
江邺笙连忙转身行礼道:“嫡母,庶母,衡芸向来安好?”
江衡芸颔首道:“承蒙江大哥照顾,安好。”
燕书钰与吴霞之道也微微点头,随后三人站在一旁与江邺笙大眼瞪小眼。
江邺笙内心道:这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总有你们好果子吃的,到时候等着你们求我。
此时家主江山彻与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入堂才打破这一沉寂。
江山彻见状道:“各位等什么呢,菜都凉了,赶快入座吧。”
江衡量闻言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吴霞之在一旁看着笑道:“看看这孩子,还是没一副吃相。”
相较于江衡量,江衡世倒是文雅的多。
江山彻望着两个儿子道:“你们要好好学学江邺笙,人家15岁参加科考便是进士第,随后又从九品官一路升到西品……”江山彻还没说完便被江衡量打断道:“父亲,儿臣也有所造就……”江衡量还没说完,江邺笙笑道:“是吗,强抢民女,去和地痞流氓打架没打过跑去向你二哥告状,去酒馆没钱耍无赖,还是去妓院……”“住口!
你监视我?!”
此时的江衡量早己涨红了脸,拿着酒杯向着江邺笙扔去,江邺笙一闪又道:“你那些破事需要我监视吗,早就臭名远扬了。”
酒杯不偏不倚砸到了随行江衡世的女仆脸上。
那女仆痛喊一声,捂着流了血的脸,江衡世望着女仆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
江衡量又准备拿起酒杯,便被江山彻怒喊到:“江衡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江衡量只好忍着怒气,起身向门外走去。
走之前,江邺笙向着江衡量发送了一个wink。
江邺笙内心狂喜:小王八,这顿饭好不好吃啊。
江衡量一字一字的吐道:“江邺笙,你给我等着。”
就这样,晚宴在沉寂中结束。
江邺笙趁着月光在集市上瞎溜达,灯笼高挂,红的、黄的、绿的光交织在一起,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边小吃摊热气腾腾,食物的香气在夜风中弥漫。
摊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谈笑声、远处传来的丝竹声交织成独特的乐章。
手工艺品在灯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有精美的发簪、别致的香囊。
人群中,有夜行的侠客、结伴的少女、阖家出游的百姓,他们的身影在这夜晚集市中穿梭。
江邺笙,正买着一串冰糖葫芦,便听到有人策马而来的驾喝声。
月色如银,洒在热闹非凡的集市。
那女子一袭白衣似雪,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宛如一朵盛开于尘世的白莲。
她骑在快马上风驰电掣,马蹄声急,惊得路人纷纷避让。
头戴的斗笠压得很低,仅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气息。
她就这般如利箭般首穿集市,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留下一路惊愕的目光和尚未消散的马蹄扬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