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安心里一紧,暗道糟糕,把自己暴露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灰溜溜地从书桌底下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脸尴尬,强装镇定地拱手行了个礼:“父亲,太子殿下,实在对不住,我一时贪玩躲这儿,扰了你们谈正事。”
温用卿先是一怔,看清是苏念安后,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苏太傅则是又好气又好笑,板起脸训斥道:“念安,你这成何体统!
没规没矩的,还不快出去!”
苏念安小嘴一撇,娇气到“走就走,哼。”
温用卿淡淡一笑“既然苏小姐在此就刚好了,本宫这次来就是赠枚玉佩与你。”
苏念安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接过玉佩,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蹦到一旁坐下,还得意地朝父亲扬了扬下巴。
苏太傅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自想着:“看来这丫头嫁与太子也不算坏事,至少她这性子也不适合当家主母的料子,以后能安稳在后宫当个妃子有人伺候,也是极好的。”
太子与苏太傅和苏念安又闲聊片刻,便起身告辞。
他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浅笑,拱手行礼,言辞恳切:“今日叨扰许久,受益匪浅,改日再登门拜访。”
苏太傅连忙还礼,苏念安也跟着屈膝福身。
太子走后,靠在马车软垫上闭目养神。
一想到苏念安,刚才在书房那一惊一乍的表现,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傻气,让他笃定这绝不是苏太傅送过来的眼线。
在他看来,苏念安单纯得近乎愚蠢,一举一动都透着无知与天真,毫无心机可言,放在身边也好。
为避免张皇后又想塞自己侄女当太子妃,跑去给帝王吹耳边风,刚入冬帝王“病重”。
温用卿奉旨监国摄政,大事将定。
张皇后也无暇再顾忌安排自己侄女“偶遇”自己,专心在帝王身边侍疾,避免莺莺燕燕接近,指不定哪天痊愈感动后,又封个妃或贵妃膈应自己。
是年九月,皇帝驾崩,温用卿顺利继位称帝。
可后宫却冷冷清清,众人皆知,这位新皇做太子时后宫便无人,唯有先皇的赐婚圣旨,苏念安一人。
太和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张太后联合文武大臣,要求温用卿选秀立后、充盈后宫。
温用卿眉头紧皱,沉声道:“先皇驾崩未满三年,天下守孝,此时选秀,恐遭非议,坏皇室声誉。”
大臣们还欲再劝,温用卿却态度坚决,此事只能暂且搁置 。
只能用先皇生前赐下的赐婚圣旨,让苏念安入宫,暂时堵住那帮老东西的嘴了。
景熙二年五月,整个京城都被一场盛大的赐婚诏书搅得热闹非凡。
礼部官员身着华服,郑重其事地来到苏府,宣读了皇帝温用卿赐苏念安为景妃的旨意。
彼时,苏念安刚行及笄礼不久,正是豆蔻年华,娇俏的面容上满是惊喜与羞涩。
苏念安站在堂前,接过那明黄的诏书,双手微微颤抖。
她抬眸望向天边,心中既憧憬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