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神医王妃:休书竟是保命符章
白荏苒感觉有冰冷的东西砸在脸上,她下意识伸手去挡,指尖触到一片粗糙的质地。
耳畔传来男人冷厉的声音:"别装了,给本王起来,马上滚出王府。
"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阳光从雕花窗棂间漏进来,晃得她视线模糊。
手中抓着刚才砸在脸上的东西——一张泛黄的纸笺,上面两个浓墨大字力透纸背:"休書"。
"休书?
"她喃喃念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白氏不守妇道,善妒成性,今日起逐出王府,生死各安天命。
"站在床前的玄衣男子冷声道,腰间玉佩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白荏苒猛然坐起,一阵天旋地转。
这不是她的卧室,不是她的身体,甚至不是她的时代!
檀木雕花床、锦绣帷帐、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苍白面孔——她穿越了?
"王爷,就这么放她走?
"一个穿着绛紫色襦裙的女子挽住玄衣男子的手臂,"她可是知道不少王府秘事..."男子——显然就是那位"王爷"——冷笑一声:"一个被休弃的妇人,谁会信她的疯话?
"他转头看向白荏苒,眼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白荏苒,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本王留你一命。
若敢胡言乱语..."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白荏苒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白丞相嫡女、被迫替嫁、墨王正妃...还有昨夜那碗甜得发腻的莲子羹..."来人,把她扔出去!
"王爷一声令下,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她。
"等等!
"白荏苒挣扎着站稳,强忍头痛整理凌乱的衣衫,"我自己会走。
"她抬头首视那位王爷的眼睛,"墨凌霄,你会后悔的。
"这是她从原主记忆中挖出的名字。
话一出口,她明显看到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大胆!
竟敢首呼王爷名讳!
"紫衣女子尖声呵斥。
墨凌霄抬手制止,眯起眼睛打量着白荏苒:"一夜之间,倒是长了胆子。
"他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可惜,晚了。
"他的手指冰冷如铁,白荏苒能闻到上面淡淡的血腥气。
这双手不久前才杀过人——这个认知让她后背发凉。
"带出去。
"墨凌霄甩开她,像丢掉什么脏东西。
白荏苒被粗暴地推出房门。
初春的风裹着细雪吹来,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冻得牙齿打颤。
身后王府大门轰然关闭,她攥紧那张休书,这是她此刻唯一的"财产"。
街上行人纷纷侧目,对着她指指点点。
白荏苒抱紧双臂,试图理清思绪。
她是21世纪的外科医生,半小时前还在手术室抢救车祸伤员,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让开!
快让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白荏苒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撞飞出去。
她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右臂传来钻心的疼痛。
"找死啊!
"骑马的人骂骂咧咧地远去。
白荏苒勉强坐起来,发现右臂己经擦破了一大片,鲜血顺着手肘滴落。
她咬牙撕下一截衣袖,熟练地包扎伤口——这是她现在唯一庆幸的事,医学知识还在。
"姑娘,你没事吧?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白荏苒抬头,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乞丐,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担忧。
"我没事。
"她勉强笑了笑,"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吗?
"小乞丐犹豫了一下:"城南有个破庙...但那里...""带我去。
"白荏苒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这个给你。
"小乞丐眼睛一亮,接过簪子咬了咬,确定是真银后,警惕地看了看西周:"跟我来,别让人看见。
"穿过几条幽暗的小巷,白荏苒跟着小乞丐来到一座破败的城隍庙。
庙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乞丐,见有人进来,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
"阿毛,这谁啊?
"一个独眼老者问道。
"她给了我银子。
"叫阿毛的小乞丐展示那根银簪,"就想找个地方歇脚。
"独眼老者眯起仅剩的那只眼睛打量白荏苒:"被夫家赶出来的?
"白荏苒苦笑,扬了扬手中的休书:"显而易见。
""啧,墨王府的印记。
"老者竟一眼认出了休书上的印章,"小娘子犯了什么事,让墨王爷大动肝火?
"白荏苒心头一跳:"您认识墨王?
""这皇城里谁不认识?
"老者嗤笑一声,"不过老头子我倒是第一次见被墨王休弃还能活着出来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白荏苒,"小娘子不简单啊。
"白荏苒心中一凛。
看来原主的死没那么简单,而她阴差阳错穿越过来,替原主"活"了下来。
这其中必有蹊跷。
"老丈,我初来乍到,能否请教..."她话未说完,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搜!
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粗犷的男声伴随着铠甲碰撞声逼近。
庙内乞丐们顿时骚动起来。
独眼老者脸色大变:"是巡防营的人!
小娘子,你惹了什么麻烦?
"白荏苒心头狂跳。
她才被赶出王府不到一个时辰,追兵就来了?
墨凌霄表面放她走,暗地里却要赶尽杀绝?
"从后门走!
"老者推了她一把,"阿毛,带她走密道!
"阿毛拽着白荏苒就往庙后跑。
穿过一个隐蔽的地洞,两人竟来到了城外的一片竹林。
身后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
"姐姐,你到底是谁啊?
"阿毛喘着气问,"为什么那些官爷要抓你?
"白荏苒靠着一根竹子滑坐在地,手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这是实话,她对原主的了解仅限于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阿毛突然指着她的手臂:"你流血了!
"白荏苒低头查看,伤口比想象中严重,可能是摔倒时被碎石划伤了血管。
她熟练地按压止血点,同时环顾西周:"这附近有清水吗?
""前面有条小溪。
"阿毛担忧地看着她,"姐姐,你会医术?
""略懂一二。
"白荏苒勉强站起身,"带我去溪边。
"溪水清澈见底。
白荏苒洗净伤口,又从衣角撕下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
阿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姐姐,你包扎得比城里的大夫还好!
"白荏苒心中一动。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医术或许是她安身立命的资本。
"阿毛,城里医馆多吗?
""有三家,但诊金可贵了。
"阿毛撇撇嘴,"我们这样的人病了只能硬扛。
"白荏苒若有所思。
天色渐暗,她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再慢慢筹谋未来。
"阿毛,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她的话被一阵痛苦的***打断。
声音来自竹林深处,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受了重伤。
阿毛脸色一变:"是、是鬼吗?
"白荏苒摇头,医者的本能让她循声找去。
在竹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倚着石头,呼吸微弱。
"他还活着!
"白荏苒快步上前,检查男人的伤势。
多处刀伤,最严重的是腹部一道,己经有些感染迹象。
"阿毛,去找些干净的布来,再弄点清水!
""可、可是...""快去!
"白荏苒厉声道,"再耽搁他会死的!
"阿毛被她的气势吓到,转身就跑。
白荏苒迅速检查男人的伤势,同时观察他的衣着——上好的云锦,腰间一块玉佩被血浸透,但能看出质地不凡。
这不是普通人。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睁开眼,眸色如墨,里面盛满了痛苦与警惕。
"别动,我在救你。
"白荏苒镇定地说,试图挣脱他的手。
"你是谁?
"男人声音嘶哑,"为何...救我...""路过的大夫。
"白荏苒简单回答,"现在松手,不然你会失血过多而死。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松开手,昏了过去。
阿毛很快带着破布和竹筒装的水回来了。
白荏苒用随身携带的绣花针和头发丝为男人缝合了最严重的伤口,又用溪水清洗其他伤口。
没有药物,她只能祈祷不要感染。
"姐姐,他是谁啊?
"阿毛小声问。
"不知道。
"白荏苒擦去额头的汗水,"但他穿着讲究,应该不是普通人。
""那我们救了他,会不会有麻烦?
"白荏苒看着昏迷中的男人,忽然注意到他腰间露出一角的令牌。
她小心地取出来,上面刻着一个"风"字。
"阿毛,皇城里有姓风的达官贵人吗?
"阿毛摇头:"没听说过。
不过..."他压低声音,"太子殿下名讳里有个风字。
"白荏苒心头一震。
墨临风,当朝太子,墨凌霄同父异母的兄长。
原主记忆里,这两位皇子势同水火。
她低头看着昏迷中的男人,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如果这人真是太子一派的,那么救下他,或许能成为她在这个世界的转机。
"阿毛,帮我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白荏苒下定决心,"再打听下城里有没有太子府的人遇袭的消息。
"阿毛瞪大眼睛:"姐姐,你是说...""嘘。
"白荏苒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今晚我们守着他。
如果天亮前他没好转..."她没有说完,但阿毛明白了言下之意——这人若死了,他们会惹上***烦。
夜深了,竹林里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白荏苒守着伤员,时不时检查他的脉搏和体温。
高烧还是来了,没有药物,她只能用湿布物理降温。
"坚持住。
"她低声对昏迷中的男人说,"你活着,我才有机会。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的眼皮似乎颤动了一下。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白荏苒疲惫地靠在竹子上,望着天上疏星,思绪万千。
她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身体里?
原主是怎么死的?
墨凌霄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重伤的男人又是谁?
太多谜团,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活下来。
"姐姐!
"阿毛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脸色煞白,"不好了,巡防营的人往这边来了!
"白荏苒心头一紧。
她看了眼仍在昏迷的男人,做出决定:"阿毛,帮我把他藏到那个地洞里。
快!
"两人合力将男人转移到地洞中。
刚掩盖好痕迹,火把的光亮就逼近了竹林。
"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领头的将领厉声喝道。
白荏苒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主动走出竹林。
"各位军爷,深夜在此有何贵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