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皇上啊!
这世间唯有臣妾对您才是真心实意啊!”
随着这声喊叫,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一般,剧痛难忍,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终于,她强忍着疼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哀伤与绝望。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伤心难过啊?”
房外的剪秋听到屋内传来的异样声响,心急如焚地赶忙飞奔过来。
一推开门,便瞧见自家主子正呆坐在床边默默垂泪,那惹人怜爱的小模样让人心疼不己。
宜修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视线缓缓扫过眼前之人。
待看清来人果真是剪秋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但更多的还是诧异和疑惑。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本应死去的剪秋,满脸不可置信。
然后缓缓转动视线,将这间屋子环视一圈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里没有皇宫里常见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有的只是朴素淡雅的布置。
一张样式简洁的梳妆台静静地立在墙边,上面整齐地摆着几只素雅的发簪,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却散发着一种宁静致远的气息。
这样的场景让她感到十分陌生,与她所熟悉的那个奢华宫廷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纯粹。
“这……这里不就是我还未出嫁时所居住的闺房么?
为何……为何此刻会出现在此处呢?
难道说……先前经历的种种不过是黄粱一梦一场空?
不对啊!
那梦未免也太真实了,难道我是重生呢?”
正当宜修想得出神之际,剪秋急忙再次开口问道:“小姐,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看看。”
宜修看了看眼前熟悉的剪秋,恍若隔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过多久,一名身着白色长袍、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匆赶到府内。
他快步走到床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之后,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剪秋轻声说道:“不必担心,这位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应是近来心绪不宁所致。
待我开几服安神养气的方子,按时服用调理一段时间自然就会痊愈。”
说罢,大夫打开药箱取出笔墨纸砚开始认真地写下药方,并向剪秋详细交代了每种药材的用量和煎制方法。
剪秋连连点头称谢,表示一定会按照大夫的嘱咐去做。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大夫背起药箱离开了府邸。
大夫走后,宜修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缓缓地开口说道:“剪秋啊,难道我们不是己经死了吗?
这里……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境呢?”
剪秋急忙上前扶住宜修,关切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小姐莫要胡思乱想了,您定是昨夜受了惊吓,才会做如此可怕之梦。
快快宽心些吧!
瞧您,身子还这般虚弱着呢。
放心吧小姐,剪秋一首陪在您身旁,有什么不适尽管告诉剪秋便是。”
宜修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感叹。
是啊,昨日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而现在,自己竟然得以重新开始人生。
她默默立下誓言,一定要守护好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甚至不惜付出生命代价也要保护自己周全的小丫鬟——剪秋。
想到此处,宜修的目光愈发坚定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毕竟,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剪秋,我还有多久嫁给西王爷呀?”
宜修问道。
“回小姐的话,十日后你就要嫁给西王爷了。”
“剪秋,为我梳妆,我该去会会我的好姐姐纯元了。”
宜修温柔的对剪秋说道。
一只素雅的蝴蝶银钗斜插在如云般的秀发之中,淡淡的口脂轻抹朱唇之上,双眸清澈如水,宛如两颗明亮的宝石。
身穿一袭淡粉色的衣裙,轻盈飘逸,与进宫后满身珠光宝气形成鲜明对比,此时正值及笄之年,略施粉黛,远远望去宛如一个娇柔的少女。
然而或许是因为重生一世的缘由,宫廷礼仪早己深深烙印于心。
如今的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唯命是从、小心翼翼,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高贵而清冷的气质。
“见过额娘,见过姐姐。”
宜修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嫡母今日身着一袭湖蓝色的华服,衣袍上镶嵌着细细的金丝线,闪耀夺目。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身材苗条纤细,发间插着一支精致的黄金发簪,更显雍容华贵之态。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依旧美丽动人。
坐在一旁的纯元姐姐则穿着一身青色的薄烟纱裙,鬓边垂下一串珍珠做点缀,发间别着一支七彩珊瑚簪子,将她那如花似玉的面容映衬得越发娇艳欲滴。
见我施礼,她微微颔首,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那双美眸顾盼生辉,一颦一笑皆令人心动不己。
难怪是皇上心尖尖的人,不仅男子爱,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如果宜修不是重活一世,知道她害了自己的孩子,估计也会喜欢上这样的绝色美人吧。
“妹妹坐在我身边来,以后你嫁到王府,我们姐妹不知何时相聚了。”
纯元姐姐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