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某种金属环固定住了。
意识像被撕裂的棉絮，缓慢地重新拼凑起来。
"我...是谁？
"这个问题在他混沌的大脑中回荡。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周默，三十岁左右，但除此之外，记忆就像被水浸湿的墨迹，模糊不清。
他尝试回忆更多，却只捕捉到一些零散的片段：白色的实验室灯光，针管刺入皮肤的冰冷触感，还有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从上方俯视着他。
他眨了眨眼，努力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
他躺在一个六边形的金属舱室里，墙壁呈现出奇怪的淡蓝色光泽，像是某种合金。
天花板上嵌着几盏发出微弱红光的灯，像不怀好意的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某种腐朽的气味，让他的喉咙发紧。
周默挣扎着坐起来，金属环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咔哒一声，松开了。
他这才发现那不是什么镣铐，而是一个医疗监测装置。
他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新鲜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激光刻上去的字母"Z"。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舱室里产生轻微的回音。
周默站起来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稳住身体。
墙壁摸上去冰凉而光滑，但并非完全平整——上面刻满了细小的凹槽和符号，像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文字。
他凑近观察，发现那些符号旁边还有数字标记：37.5℃、72bpm、α-7.3..."生命体征数据？
"他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会被刻在墙上。
舱室的六个面中，有五面是墙壁，第六面是一个半圆形的出口，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
周默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层膜，发现手指可以轻易穿透，薄膜像水一样包裹住他的手指，却没有丝毫阻力。
他深吸一口气，穿过了薄膜。
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蜂巢状结构的某个节点上，四周是无数个相似的六边形舱室，通过狭窄的通道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错综复杂的立体迷宫。
通道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上布满了细长的金属尖刺，有些还滴落着可疑的暗红色液体。
"天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