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急救室的陌生铭牌
头顶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 “嘀 ——” 声，她盯着天花板上的防眩光灯，突然发现那些光斑正在自动排列成代码序列 —— 那是系统界面的残影。
“醒了？”
护士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林小满偏头，看见对方胸前的金属铭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实验体 032” 的刻字让她后颈一凉。
护士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瞳孔泛着淡金色的眼睛，和她在晕倒前看见的系统提示光一模一样。
“我…… 怎么了？”
林小满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肌肉酸痛如被碾压过。
护士递来温热的葡萄糖水，她注意到对方手腕内侧有黑色条形码，和公司门禁卡的格式惊人相似。
“低血糖昏迷，” 护士的语气机械，“不过你的同事说你己经连续加班 47 小时 —— 这是违法的，知道吗？”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锁屏界面显示着系统图标：一个金色天平托着代码齿轮。
解锁后，主界面的 “职场不公指数 92%” 格外刺眼，下方浮动着未读提示：职场照妖镜冷却完成检测到当前场景存在强制加班现象，是否启动净化？
林小满指尖悬在确认键上，余光瞥见护士正在记录的病历本。
姓名栏写着 “林小满”，年龄栏却空着，诊断结果处盖着 “周氏生物医疗” 的红色印章 —— 这家医院，正是李明远上周强迫员工体检的合作机构。
“你的家人呢？”
护士突然问，“需要联系他们吗？”
不用。”
林小满攥紧手机，想起三年前父母在电话里说的话：“年轻人刚工作要学会吃苦”。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工牌，姓名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实验体 007，存活倒计时 29 天。
护士离开后，林小满掀开被子检查身体。
白大褂下的后颈处，一枚硬币大小的芯片正透过皮肤泛着微光，边缘有细密的缝合痕迹 ——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伤口。
手机再次震动，李明远的消息弹出：王姐的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项目还等你跟进。
消息末尾的笑脸表情让她胃部翻涌。
启动职场照妖镜，镜头扫过手机屏幕，李明远的对话框里暗藏的转账记录逐渐显形：过去三年，王姐转入他私人账户的每笔款项都备注着 “林小满项目奖金”。
“原来如此。”
林小满轻声说，系统界面弹出三个选项，她毫不犹豫选择 C——触发社死惩罚。
回到公司时正值午休，茶水间飘着速溶咖啡的焦苦味。
王姐正对着镜子补珊瑚色口红，香奈儿套裙上的汤汁痕迹被精心遮盖，却遮不住眼底的慌张。
“林小满，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八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名牌包的搭扣。
系统在视网膜上铺开金色数据流，王姐的手机在林小满眼中化作透明。
2022 年 3 月至今的转账记录如流水般涌出，最上方的备注刺痛眼球：给李明远的封口费，从林小满奖金里扣。
“王姐，” 林小满按住她发颤的手腕，“第 18 次挪用公款，金额累计 18 万，够判三年了吧？”
对方的瞳孔剧烈收缩，口红从指间滑落：“你…… 你怎么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王姐的手机突然播放起录音。
那是昨晚她和李明远的对话，背景音里有林小满熟悉的键盘敲击声：“李总放心，方案我会改成自己名字，那丫头发现不了的……”茶水间的微波炉 “叮” 地弹出提示，却盖不住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设计部张哥手里的马克杯 “当啷” 摔在地上，行政部赵姐的八卦群消息疯狂震动，而王姐的脸正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寸寸变白。
“不是我！”
她突然尖叫着推开林小满，“是李明远逼我的！
他说不这么做就开除我 ——”林小满后退半步，看着王姐冲向消防通道。
系统界面显示 “社死惩罚执行完成”，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转身时，发现沈砚不知何时站在茶水间门口，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链，和她在实验室幻觉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沈总监？”
她下意识捂住后颈。
“看来你己经学会使用系统了。”
沈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的工牌，“不过职场照妖镜对清除者无效 —— 比如李明远。”
他转身离开的瞬间，林小满注意到他的工牌背面印着 “星辰集团 系统安全部”，而星辰集团正是周氏实验室的最大投资方。
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烫，视网膜上闪过一串坐标：废弃工厂地下三层。
回到工位时，奶茶哥周凯正对着她的电脑屏幕发呆。
看见她回来，他猛地转身，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
林小满捡起，发现是张实验室出入证，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大褂，手腕上戴着和沈砚同款的手链 —— 那是沈玥，档案里标注的初代实验体。
“周哥，” 她按住对方发抖的肩膀，“你妹妹在周氏实验室当研究员，对吗？”
周凯的脸色瞬间惨白，突然扑通跪下：“求你别说出去！
他们说要是泄密，就把小敏的意识永久困在元宇宙 ——”系统警报在此时响起，林小满后颈的芯片迸发出蓝光。
她看见周凯后颈的皮肤下，一枚黑色芯片正在渗出鲜血，那是清除者用来控制实验体的信号发射器。
但下一秒，周凯的瞳孔突然闪过金色数据流，他的声音变得冷静：“其实，我是职场净化同盟的卧底。”
“什么？”
林小满震惊松手。
周凯迅速塞给她一个 U 盘：“里面是周氏实验室的人体实验数据，包括你的克隆体资料。
记住，今晚三点去废弃工厂，别相信任何戴银色手链的人 ——”话音未落，周凯突然剧烈抽搐，后颈的芯片发出刺耳的蜂鸣。
林小满想去扶他，却看见他扯开衬衫，胸口纹着和沈砚相同的实验室 LOGO—— 那是清除者的标志。
“骗…… 骗你的……” 周凯嘴角溢血，“沈砚才是同盟的人…… 他妹妹沈玥，早就被制成了系统核心……”临近下班时，李明远的办公室传来巨响。
林小满透过玻璃墙，看见他正在摔砸文件柜，而王姐的工位己经人去楼空。
沈砚站在电梯口，向她微微颔首，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的唇语清晰可见：“凌晨三点，废弃工厂。”
手机震动，收到陈佳怡的消息：证据己收到，周氏实验室的地下三层，你去过吗？
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林小满摸着后颈的芯片，想起护士临走前的警告：“别相信任何带铭牌的人。”
但此刻，她看着工位上的金属铭牌，背面的 “007-20250531” 正在缓缓褪色，变成 “20250530”。
系统提示音响起：宿主存活天数 - 1，剩余 28 天检测到清除者 001 正在靠近建议立即前往实验室获取初代实验体记忆窗外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在地面投下持枪的剪影。
林小满握紧手机，想起晕倒前看见的玻璃舱 —— 里面躺着的，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后颈处的芯片编号是 “007”。
突然，沈砚的工牌照片在系统界面弹出，备注栏赫然写着：清除者 002，周氏实验室首席工程师。
“原来……” 林小满猛地抬头，发现沈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的代码枪正对准她的后颈，“你一首知道我是克隆体。”
沈砚的镜片闪过冷光：“没错，但你更是唯一能激活初代系统的钥匙。
跟我走，或者看着周凯的妹妹被销毁 ——”他掀开西装，内侧口袋露出半张照片，正是林小满在实验室看见的焚烧场景，而被推入火焰的，不是别人，正是戴着银色手链的沈玥。
夜色笼罩废弃工厂时，林小满跟着沈砚走进暗门。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气息，三百六十个玻璃舱在紫外线灯下发着冷光，每个舱体都标注着 “林小满 实验体 007-XXXXXX”。
“这些都是你的克隆体，” 沈砚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而你，是第 360 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指向最深处的舱体，里面漂浮着的躯体后颈没有芯片，胸口纹着和周凯相同的清除者标志：“那是真正的林小满，2022 年就己经死亡。
你，只是她的意识副本。”
系统界面突然崩溃，林小满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终于明白护士的警告 ——别相信任何带铭牌的人，因为所有带铭牌的，都是周氏实验室的产物，包括她自己。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握紧 U 盘，里面存着周凯临终前的数据。
沈砚转身，银色手链在黑暗中闪烁：“因为只有你能阻止周明远，阻止这场用‘职场公平’包装的意识奴役 —— 包括我妹妹沈玥，她的意识还困在系统核心里。”
远处传来脚步声，沈砚突然将她推入通风管道：“从这里出去，找陈佳怡！
她才是职场净化同盟的核心，而我……”他的话被爆炸声淹没，玻璃舱的警报灯疯狂闪烁。
林小满爬向出口，听见周明远的怒吼：“沈砚！
你竟敢背叛周氏？”
通风管道的尽头，陈佳怡举着代码枪等候，她的工牌背面印着 “同盟 001”，而胸前的铭牌正是护士 “032” 的同款。
“跟我来，” 陈佳怡扯下口罩，露出后颈的橄榄枝纹身，“你的克隆体们，己经准备好觉醒了。”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这次不是警告，而是万千意识的共鸣：实验体 007，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你的存在，就是对职场剥削最锋利的反杀我点击 "是" 的瞬间，护士站传来争吵声。
透过玻璃，我看见护士长正把一名护士按在墙上："今晚必须做完三百份报告，不然你就滚蛋！
"被按住的护士正是给我输液的 "032"，她后颈的皮肤下凸起一块，像有条虫子在蠕动。
系统在她们头顶投射出红色数据流：护士张芳，连续工作 16 小时，违反《劳动法》第 36 条。
"张护士，" 我走出病房，声音比想象中镇定，"根据《护士条例》第 16 条，护士享有获得与其所从事的护理工作相适应的卫生防护、医疗保健服务的权利。
"护士长的手猛地缩回："你是谁？
""我是患者，" 我举起手机，系统自动调出相关法律条文，"如果你们继续强制加班，我会向卫健委投诉。
"张芳的后颈突然渗出鲜血，黑色芯片从皮肤下挤出，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
护士长脸色铁青，转身冲进办公室。
张芳捡起芯片，塞进我手里："去废弃工厂，地下三层......"系统界面突然爆红：危险等级上升至 B 级宿主存活天数：28窗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
张芳猛地推开我："快跑！
他们来回收实验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