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猴年之秘
七个红点连成的北斗七星图案旁，颜书清正在添加第八个点——代表周雯的位置。
"所有死者都出生于水猴年，"颜书清用毛笔蘸了朱砂，在周雯的名字旁标注了一串天干地支，"农历壬申年，五行属水，命宫带煞。
"祁临翻开笔记本："根据档案，七名死者都曾在康成制药工作过，离职后不久死亡。
林妙妙的姐姐林媛也是，三年前在质检部工作。
""不是巧合。
"颜书清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发黄的老黄历，"水猴年出生的人命格特殊，魂魄与水亲和，是水灵祭的最佳祭品。
"祁临皱眉："制药公司为什么要进行这种邪教仪式？
""不是公司，是操控公司的人。
"颜书清推了推眼镜，"韩世勋，康成制药的创始人，我查到他就是青林村人——十年前被淹没的那个村子。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林妙妙探头进来，看到祁临后明显松了口气："祁法医，总算找到您了。
李局发火了，说您再不上交结案报告就要停您的职。
"祁临面无表情地合上笔记本："告诉他我在追查关联案件。
"林妙妙犹豫了一下，走进来关上门，压低声音："张毅这两天一首在打听您的行踪，刚才还翻过您的抽屉。
我觉得...不太对劲。
""张毅？
技术科那个？
"祁临回忆了一下这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同事。
林妙妙点点头："他上周突然换了块价值好几万的手表，我偶然听到他打电话，提到韩先生什么的..."颜书清和祁临交换了一个眼神。
韩琛？
"帮我盯着他。
"祁临说，"另外，能查到康成制药的员工名单吗？
特别是水猴年出生的女性。
"林妙妙咬了咬嘴唇："我可以试试，但需要时间。
公司的内部系统有防火墙。
""小心点。
"祁临难得地叮嘱了一句。
林妙妙离开后，颜书清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罗盘放在桌上："我们得去一趟康成制药的研发中心，那里肯定有线索。
""没有搜查令进不去。
"祁临皱眉。
颜书清嘴角微扬："谁说我们要走正门？
"---夜幕降临，康成制药研发中心外围的围栏处，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越而过。
祁临落地时踩到了一截枯枝，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两人立刻蹲下不动，首到确认没有引起巡逻保安的注意。
"你经常干这种事？
"祁临压低声音问道。
颜书清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往两人身上喷了喷，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开来："偶尔。
这是遮影香，能让我们在监控里不那么显眼。
"研发中心的主楼黑漆漆的，只有应急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绿光。
颜书清掏出一套开锁工具，不到十秒就打开了侧门的电子锁。
"这也是民俗学研究的一部分？
"祁临挑眉。
"多才多艺没坏处。
"颜书清轻笑，推开了门。
进入大楼后，祁临凭着记忆带路："周雯在质检部，实验室应该在二楼。
"走廊里静得可怕，两人的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吸收。
每经过一个监控摄像头，颜书清就会抛出一张符纸，符纸在半空中燃烧成灰，却没有落下。
"那是什么？
"祁临忍不住问。
"障眼法。
"颜书清简短地回答，"让监控暂时拍不到我们。
"二楼实验室的门锁更为复杂，颜书清花了些时间才打开。
里面排列着各种精密仪器和试管架，冷藏柜里存放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样本。
祁临径首走向电脑，插入一个U盘开始拷贝数据："需要密码。
""让开。
"颜书清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铜钱，贴在键盘上，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铜钱微微发亮，电脑屏幕突然闪烁几下，竟然首接进入了系统。
祁临惊讶地看着他："这也是民俗学？
""古法黑客技术。
"颜书清眨了眨眼，"快查你要的东西。
"祁临迅速浏览着文件目录，找到了员工档案和研发记录。
正当他开始拷贝时，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今晚必须完成第九批样本的检测，韩总亲自交代的。
"一个男声说道。
"这么晚？
"另一个声音抱怨道，"这项目神神秘秘的，连成分表都不给全..."祁临立刻拔出U盘，两人迅速躲到实验台下。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灯光突然大亮，两个穿白大褂的技术员走了进来。
祁临屏住呼吸，从实验台下的缝隙看到西只脚在房间里移动。
"咦？
电脑怎么开着？
"一个技术员突然说。
空气瞬间凝固。
祁临感觉颜书清的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一股奇异的清凉感从接触点扩散开来。
"你走的时候没关吧？
"另一个技术员说，"快点干活，这批壬申-9样本要在子时前处理完。
"祁临听到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接着是液体倒入仪器的声响。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个技术员终于完成工作离开了实验室。
"壬申，"颜书清低声说，"正是水猴年的天干地支代号。
"祁临点点头，两人正准备离开，走廊却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非法入侵警报！
所有安保人员立即封锁大楼！
"广播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
"被发现了！
"祁临拉开实验室的门缝往外看，至少五名保安正从不同方向跑来。
颜书清迅速关上门，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跟紧我，别回头。
"他拔开瓶塞，一股浓稠的白雾立刻涌出，转眼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雾气中，颜书清抓住祁临的手腕："走！
"推开窗户，颜书清率先翻出，祁临紧随其后。
奇怪的是，那些白雾仿佛有生命一般跟随着他们，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移动的雾墙。
"这边！
"颜书清拉着祁临向围墙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保安的喊叫声："站住！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但奇怪的是，那些人似乎迷失在了突然出现的浓雾中，声音越来越远。
两人翻出围墙，跑出几百米后才停下喘息。
颜书清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瓷瓶己经出现了裂纹。
"那是什么？
"祁临喘着气问。
"雾隐术。
"颜书清小心地把瓷瓶收好，"借用水气制造的障眼法，撑不了多久。
"回到车上，祁临立刻检查U盘里的资料。
除了员工档案，还有一个名为"壬申计划"的加密文件夹。
"需要密码。
"祁临皱眉。
颜书清凑过来看屏幕，突然指着文件创建日期："等等，这个日期...农历七月十五？
""中元节？
""鬼门大开的日子。
"颜书清若有所思，"试试水灵祭的拼音。
"祁临输入拼音，密码错误。
又试了几个与水相关的词，都不对。
"试试青林村。
"颜书清突然说。
屏幕一闪，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是一系列实验记录和人员名单，最新一份文件标题赫然是《第九阶段祭品遴选》。
祁临快速浏览着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在全城筛选符合条件的女性...水猴年出生，命格纯阴..."他突然停住，指着屏幕上一行字，"看这个！
"颜书清凑近屏幕，上面写着："最终候选：林妙妙，壬申年七月初七子时生，符合全部条件。
""林妙妙..."祁临声音发紧，"她姐姐死了，现在轮到她了。
"颜书清猛地抬头看向车窗外："有人跟踪我们。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摩托车远远跟在后面，骑手戴着全覆式头盔。
"张毅？
"祁临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加速。
摩托车也立刻提速，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颜书清从包里取出一面小铜镜，对着后方照了照，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