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娜眼睛亮晶晶的,拍着胸脯保证:“盈秋,你这么美,才情又出众,老师肯定对你有好感,相信我!”
司徒盈秋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将精心写就、带着淡香的情书递过去,声音跟蚊子哼似的:“那……拜托你啦。”
哪晓得迈进校门那刻,仿若一脚踩进冰窖。
校门口密密麻麻贴满她的情书,周围恶意标语刺目,同学们的哄笑、指指点点如利箭射来。
司徒盈秋身形晃了晃,眼眶骤红,颤抖着嗓音冲周围喊:“这是怎么回事啊?
谁能告诉我!”
她伸手想去扯下那些耻辱纸张,却被人群推来搡去,泪水决堤:“为什么啊!”
此时的她,满心悲戚,压根没往吴安娜那儿想,只自顾自地在心里翻来覆去找自己的错处。
失魂落魄回到家,她脚步虚浮,眼神空洞绝望,仿若世界崩碎。
进了屋,她麻木地走向床边,手触到刀片,仿若被邪念驱使,缓缓割向手腕,殷红的血汩汩冒出,意识渐渐被黑暗吞噬。
另一边,李叶秋骑着小电驴在车水马龙里左冲右突,嘴里念叨:“这单送完得赶紧接下一单,不然房租都凑不够。”
话没说完,一辆大卡车呼啸而过,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李叶秋懵了,看着眼前奢华得像宫殿的房间,脱口而出:“这是哪儿?
拍电影呢!”
床边保姆吓得尖叫,手忙脚乱打电话:“先生,小姐醒了,看着好虚弱。”
电话那头传来冷漠男声:“没事就行,我开会呢。”
说完就挂,嘟嘟声在房里格外刺耳。
司徒盈秋的闺房精致得像童话里公主屋,李叶秋好奇打量,不小心碰到个音乐盒,“啪嗒”一声。
这声音像把钥匙,开了记忆的锁。
她喃喃自语:“怎么跟孤儿院院长办公室里的那盒子花纹这么像,几乎一模一样。
司徒盈秋在医院急诊室走廊的病床上悠悠转醒,脑袋上包着纱布,刚一睁眼,就感觉头疼欲裂:“我怎么头疼成这样?
我不应该……” 一抬手,她看见自己的手腕完好无损,记忆里明明刀片都割下去了,鲜血汩汩往外冒,可这会儿手上竟一点伤都没有,只有头疼得厉害。
这时,旁边一部破旧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停,司徒盈秋拿起来一看,心里首纳闷:“这什么情况?
这手机不是我的啊。”
目光一扫,旁边还放着个包。
正疑惑着,医生走了过来:“哎,你醒了?
太好了。”
旁边站着个老实巴交的大货车司机,见司徒盈秋醒了,长舒一口气,操着粗嗓门说道:“哎呀,谢天谢地,你没什么事,还好我刹车及时,你骑那电瓶车就人甩出去了,除了头部擦伤、有点轻微脑震荡,其他地方都没事。”
医生一边在病历本上写着,一边顺口问道:“李叶秋是吧?
二十岁。
没什么事就好,你跟司机师傅商量下后续的事,没别的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司徒盈秋一听,彻底傻了眼,脱口而出:“谁是李叶秋?”
头疼得愈发厉害,她强撑着说:“我想上一下卫生间,可以吗?”
“行,就前面。”
货车司机忙不迭地指着方向,还小心讨好地扶了她一把。
司徒盈秋脚步虚浮地走进卫生间,解决完问题出来洗手,抬头看向镜子,瞬间呆住了。
镜子里那张脸全然陌生,大眼睛、挺翘鼻子,嘴唇看着就倔强,虽说也算清秀漂亮,可根本不是自己那张脸,她心里暗忖:“这哪是我啊,虽说模样也还行,可绝对不是我本人啊。”
伸手摸了摸脸,触感真实,可这张脸却实实在在不属于自己,她在镜子前愣了好久,心里都是迷茫与慌乱。
失魂落魄地从卫生间出来,货车司机己经等在那儿了:“你去了老半天,医院床位紧张,我看医生也说你没事了,就给你办了出院。
这是你的包,还有身份证明。”
司机挠挠头,一脸歉意,“小姑娘,大家都不容易,你送外卖辛苦,我拉趟货也挣不了几个钱,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
说着,往司徒盈秋手里塞了三百块钱,“这钱你拿着,买点吃的喝的,药我也给你开好了。
这是我电话号码。”
又递过去一张只写着号码的纸片,“要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行不?
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司徒盈秋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满心都是无助,脑袋里乱糟糟的,只觉得这一切荒诞得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看着不停响的接单手机和账本,嘟囔:“这什么情况?
是个送外卖的?
还记账,李叶秋……名字倒挺好听。”
窗外,城市喧嚣依旧,命运的齿轮却悄然转向,将两人的生活狠狠绞在一起,未来的路,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