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私相授受
紫苏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
夫人在前厅发落墨竹姐姐呢，说是墨竹姐姐与府里的护院私相授受，秽乱门庭！”
沈砚微眸色一沉。
又是这招。
她赶到前厅时，柳氏端坐主位，沈照棠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墨竹跪在地上，脸上己有了清晰的巴掌印，身旁还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护院，低着头，一脸惶恐。
“母亲，这是怎么了？”
沈砚微走上前。
柳氏一见她，便痛心疾首道：“砚微，你可来了！
你看看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老实，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今日若不是棠儿无意撞见，我们定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
沈照棠立刻接口：“是啊，姐姐，我亲眼看见墨竹将一个荷包塞给王护院，两人拉拉扯扯，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私密话。
这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国公府的丫鬟都这般没规矩呢。”
墨竹哭着辩解：“奴婢没有！
奴婢只是不小心撞了王护院一下，夫人明察，二小姐明察啊！”
“还敢狡辩！”
柳氏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蹄子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
“母亲且慢。”
沈砚微上前一步，将墨竹护在身后，目光清冷地看向那护院，“王护院，你说，墨竹当真与你私相授受？”
那王护院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小人……小人确实收了墨竹姑娘的荷包。”
“哦？
荷包里是什么？”
沈砚微追问。
王护院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是……是些香料……”“香料？”
沈砚微轻笑一声，转向沈照棠，“妹妹倒是说说，是什么香料，值得墨竹一个小小丫鬟，冒着被发卖的风险，也要私下赠与一个护院？”
沈照棠被她问得一噎，随即强辩：“我怎知是什么香料！
总之他们行为不轨就是了！”
“行为不轨，可有凭据？”
沈砚微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妹妹说亲眼所见，那荷包是何颜色，何种绣样？
墨竹又是如何将荷包塞给王护院，两人说了什么，你可听清了？”
沈照棠眼神飘忽起来：“我离得远，没看清绣样，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但我就是看见了！”
“离得远，却能一口咬定是私相授受？”
沈砚微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妹妹这眼神，可真是好得很。”
柳氏见状不妙，沉下脸：“砚微，你这是何意？
难道要为了一个***丫头，顶撞母亲，怀疑你妹妹不成？”
“女儿不敢，”沈砚微不卑不亢，“女儿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墨竹是女儿身边的一等丫鬟，月例银子和赏赐皆由母亲掌管的内库支出，她若真想送人东西，何须偷偷摸摸？
再者，这王护院……”她目光转向那护院，带着审视，“我记得，你是二小姐院外当值的吧？
平日里与墨竹并无多少交集，怎会突然就私相授受了？”
这话一出，不仅王护院脸色大变，连沈照棠都有些慌了。
“是了，”沈砚微像是恍然大悟，“我倒是想起一事。
前几日，妹妹房里的翠儿姐姐，曾向墨竹讨要过我用剩的苏合香料，说要拿去给二小姐做香包。
墨竹当时说香料用尽，翠儿姐姐还不依不饶。
莫不是……这荷包本是翠儿姐姐的，不慎遗落，被王护院捡到，却被妹妹误会了？”
“你胡说！”
沈照棠尖叫起来，“翠儿怎么会……”“这是怎么了？”
老太君的声音突然从厅外传来，带着一丝威严。
众人皆是一惊，回头看去，只见老太君在二房婶婶周氏和堂妹沈清荷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周氏和沈清荷脸上皆是看好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