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变故

五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

我蜷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看着母亲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她的眼睛红肿着，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车窗外，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像极了那天从父亲办公室飘落的文件。

"岚岚，到了天门山要听罗爷爷的话。"母亲的声音有些哑，"妈妈...妈妈很快就来接你。"

我抱紧了怀里的小熊，那是父亲去年生日送我的礼物。小熊身上还残留着父亲书房里淡淡的檀香味，那是他最爱点的香。我记得那天他把我抱在膝头，指着书桌上的八卦盘教我认方位。

"乾为天，坤为地..."父亲的声音温和有力，"岚岚记住，天地之间，自有定数。"

可是现在，父亲在哪里呢？

车子在山门前停下，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老人早已等候多时。他的面容清癯，眼神却格外锐利，让我想起爷爷书房里那柄青铜古剑。

"这就是小岚吧。"老人蹲下身，与我平视，"我是你爷爷的师兄，你可以叫我罗爷爷。"

我下意识往母亲身后躲了躲。母亲却轻轻推了我一把："岚岚，叫师傅。"

"师...师傅。"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罗厓子笑了，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却让我莫名打了个寒颤。母亲蹲下来，紧紧抱了我一下，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我的衣领上，冰凉刺骨。

"岚岚，记住妈妈的话。"她在我耳边轻声说，"爷爷的书，一定要好好读。"

我点点头，看着母亲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慌。那天的夕阳特别红，把母亲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是要融进血色的天空里。

天门山的日子很安静。每天清晨，我都会被山间的钟声唤醒。师傅教我认穴位、识草药，也教我摆弄各种精巧的机关。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晚上独自研读爷爷留下的风水书。

那些泛黄的书页上，满是爷爷的批注。有时是几句心得，有时是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