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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林眠把最后一块隔音棉塞进耳蜗时,听见了十六楼那对夫妻的争吵。

女人的尾音带着水汽,像摔碎的玻璃杯里溢出的气泡水,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得如同石子坠入深井。

她蜷缩在定制的隔音舱里,这是用三个月工资换来的树脂纤维茧房。

可隔着三十厘米厚的吸音层,楼下便利店收银机弹出纸币匣的咔嗒声依然刺穿耳膜。

更远处,跨海大桥第七根钢索在夜风里震颤,发出近似婴儿啼哭的嗡鸣。

"您订购的医用级降噪耳罩到了。

"快递员按门铃的瞬间,林眠已经听到他工装裤口袋里薄荷糖滚动的轨迹。

她习惯性后退半步,看见对方脖子上挂着崭新的员工牌——金属扣与涤纶绳摩擦的细响像砂纸擦过神经。

拆开包裹时,她数着心跳等待救赎。

三层真空包装被撕开的刹那,隔壁栋天台晾晒的床单正在晨风里舒展,布纹间残留的洗衣液分子碰撞出细碎的爆裂声。

戴上耳罩的瞬间,世界终于沉寂如深海,直到她听见自己睫毛扫过硅胶内衬的沙沙声。

市立图书馆的防空洞改建区是她最后的庇护所。

当指尖触到《海洋声呐图谱》烫金书脊时,五排书架外突然炸开声浪。

穿碎花裙的女孩赤脚踩过水磨石地面,足弓与地面接触的震动顺着书架传导而来,化作三百二十赫兹的低频震颤。

林眠逃向海岸线时,浪涛正在吞噬黄昏。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四十海里外渔船的柴油机轰鸣,但她突然注意到某种奇异的节奏。

潮汐吞吐鹅卵石的沙沙声里,藏着上万颗石子的心跳,每颗都在讲述被海水打磨的千年光阴。

当第一颗星子坠入海平线时,她摘下耳罩。

亿万粒盐晶在浪尖碎裂的脆响汇成庞大的交响,沙蟹在巢穴深处抖落甲壳上的月光,就连珊瑚虫伸展触手的微颤都清晰可闻。

远处灯塔开始旋转,机械齿轮的咬合声竟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同频。

潮水漫过脚踝时,她终于听懂了深海的呼唤——那是由无数消亡的浪花谱写的安魂曲,每个休止符里都栖息着永恒的寂静。

我躺在声波隔离舱的金属台面上,电极片吸吮着太阳穴的皮肤。

王博士的白大褂摩擦声从观察窗传来,像一千只白蚁在啃食我的脑髓。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