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薄荷糖与西装口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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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凌晨三点终于减弱成淅淅沥沥的雨丝。

苏晚棠攥着报纸的手在发抖,照片里顾承洲后颈的烫伤清晰可见——和她刚才在咖啡店看到的新伤重叠在一起。

原来六年前的火灾,他根本不是旁观者,而是……”看够了吗?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晚棠转身,看见顾承洲站在玻璃门前,风衣下摆还滴着水,脸色比平时更苍白。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报纸上,喉结滚动:”为什么不问问我?

“她后退半步,报纸边缘划过吧台:”问什么?

问顾氏太子爷为什么要骗我?

还是问你明明救了我,为什么任由我误会你六年?

“顾承洲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你以为我不想解释?

当年你留书消失,我找遍临江市的陶艺工作室,最后在黄浦江捞起你的戒指——“他举起左手,戒指内侧隐约可见裂痕,”是被江水泡裂的,就像我的心。

“她的呼吸一滞。

记忆中那个暴雨夜突然清晰:她将戒指扔进江里,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水花声。

原来他一首跟着她,原来……”过来。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像极了十六岁那年她从陶艺架上摔下来时,他接住她的姿势。

苏晚棠鬼使神差地走近,首到他的指尖触到她手腕的疤:”这个位置,是我用后背替你挡住的横梁。

“顾承洲另一只手摸向西装口袋,掏出一颗薄荷糖。

糖纸展开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看见包装纸上用铅笔写着”SWT“——是她名字的缩写。”

那年你说薄荷糖是夏天的味道,“他将糖放进她掌心,温度透过锡纸传来,”我就攒了所有包装纸,想着等你回来时,折成纸船陪你去看海。

“苏晚棠的指尖碰到糖粒,薄荷的清凉混着他的体温。

她突然想起十六岁生日,他翻墙进她的陶艺室,口袋里掉出一把糖纸,每张都写着”祝苏晚棠生日快乐“,落款是不同的笔名:”顾承洲怕你嫌他烦,所以假装是粉丝写的。

“”为什么不早说……“她的声音发颤,糖纸在掌心皱成一团。

顾承洲低头看着她,睫毛上还沾着雨水:”因为你父亲的死,和顾氏脱不了干系。

“这句话如重锤砸在心上。

她猛地抬头,却见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黑色U盘:”这是我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里面有他和苏伯父的录音。

“U盘外壳刻着”承棠“二字,是她当年学篆刻时给他刻的。

苏晚棠接过时,发现接口处有烧痕——显然经历过火灾。

凌晨西点,苏晚棠抱着修复工具冲向夜市。

远远看见她的陶艺摊位一片狼藉,碎陶片散落满地,”双子星“残片被踩成齑粉。”

晚晚?

“沈砚舟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手里把玩着她常用的陶泥刀,刀刃上沾着新鲜的泥土,”听说你今天见了顾承洲?

我提醒过你,离他远点。

“苏晚棠后退两步,后腰抵在生锈的路灯杆上。

沈砚舟逼近时,突然有件风衣罩住她的头——顾承洲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拳头重重砸在沈砚舟脸上:”动我的人,你活腻了?

“鲜血从沈砚舟唇角流出,他却笑着擦了擦:”你的人?

当年她跪在顾氏门口求你父亲,你躲在楼上看都不看一眼,现在装什么深情?

“顾承洲的身体猛地绷紧。

苏晚棠透过风衣缝隙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跪在青石板上,抬头看见二楼落地窗后闪过的身影——原来不是幻觉,他真的在。”

滚。

“顾承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沈砚舟耸耸肩,临走前踢翻了地上的陶泥桶:”苏晚棠,你父亲的墓该除草了,尤其是旁边那棵歪脖子树,风一吹就晃得厉害。

“沈砚舟的脚步声消失后,顾承洲转身蹲在她面前:”别怕,我在。

“他伸手去摘她头上的风衣,却不小心碰到她的发丝,指尖顺着耳后滑到锁骨:”这里……“”别碰我!

“苏晚棠猛地躲开,却踩到碎陶片,踉跄着摔进他怀里。

顾承洲伸手撑住地面,膝盖压在她两侧,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六年前你也是这样摔进我怀里,说顾承洲,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的脸瞬间发烫。

记忆中那个陶艺室的午后,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接住她时,两人的心跳声混在一起。

她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鬼使神差地说出了那句话。”

起来。

“她推他肩膀,却触到他后颈的烫伤。

顾承洲闷哼一声,脸色发白。

苏晚棠这才发现他的衬衫后襟渗着血——刚才和沈砚舟打斗时,伤口裂开了。”

你受伤了?

“她下意识去摸他后颈,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碎陶片上。

他的呼吸灼热,喷在她耳垂上:”疼,所以需要补偿。

“下一秒,他的唇重重压下来。

这个吻带着暴雨的狂躁与六年的隐忍,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强势地卷走她所有呼吸。

苏晚棠想推开他,却摸到他口袋里的薄荷糖——包装纸上的”SWT“硌着她的掌心,像句未说出口的誓言。

这个吻持续到天际泛白才结束。

顾承洲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指尖轻轻摩挲她唇瓣:”当年在火场,你昏迷前说了句对不起,现在我要你再说一次。

“苏晚棠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吻里,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让她想起十六岁的夏夜。

那时他们躺在陶艺室的地板上,他指着天窗说:”以后我要建一座玻璃房子,让你每天都能看见星星。

“”对不起……“她轻声说,却不知道是在为当年的离开,还是为如今的动摇。

顾承洲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陶艺戒指——正是她当年未完成的”双子星“。”

现在该说我愿意了。

“他握住她的手,将戒指套进无名指,”当年你烧到一半的陶泥,我偷偷藏了十年,找遍全国的陶艺大师才修复。

“戒指戴到第三圈时,苏晚棠突然发现盒子里还有张纸条,字迹被水晕开:”如果晚棠看到这个,说明我没能保护好她。

顾承洲,2019年8月17日。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见一条彩信:杂草丛生的墓园里,一棵歪脖子树倒在”苏明远之墓“上,树干上用红漆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顾承洲接过手机,脸色瞬间阴沉。

他起身时,西装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是六年前苏晚棠的”分手信“,落款处被泪水晕开的墨痕旁,有行小字:”我试过挽留,可惜你没给我机会。

——顾承洲“苏晚棠捡起信纸,发现背面画着座玻璃房子,窗台上摆着她所有的陶艺作品。

顾承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现在跟我回家,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她抬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极了暴雨前的临江江面。

而远处,沈砚舟的黑色轿车正缓缓驶过街角,车灯照亮他指间转动的陶泥刀——刀刃上的泥土,分明是新鲜的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