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阳风暴袭击地球的第37天，纽约长老会医院的备用发电机在五分钟前彻底报废。
我握紧手术刀，借着最后一丝应急灯的绿光切开患者腹部的缝合线。
脓血涌出来的瞬间，走廊里传来金属门被撬动的声响。
"医生，该走了。
"雷顿的声音裹着硝烟味撞进手术室。
这个前海军陆战队员总在腰带上别着三把匕首，此刻他迷彩服上的血迹比昨天又深了一个色号。
我数着他军靴踏在瓷砖上的回声，七步，刚好停在手术台前。
"还有两分钟。
"我的橡胶手套粘在伤口渗出的组织液里，"把无菌纱布递给我。
"钢制推车突然剧烈震动，装满器械的托盘哗啦一声砸在地上。
雷顿抓住我的胳膊时，我看见窗外腾起的橙色火光吞噬了整片天空。
他的虎口有新鲜的灼伤，结痂处还粘着某种黑色粉末。
"他们在烧图书馆。
"他把我拽向安全通道，"第五大道那群疯子说知识才是灾难源头。
"防火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时，我听见手术室里传来玻璃爆裂的声响。
盘旋而下的楼梯间里，应急出口标志像垂死的萤火虫，每隔三层就熄灭一盏。
雷顿的战术手电扫过转角处的尸体，那件沾满脑浆的白大褂让我想起上周***的神经外科主任。
地下二层的核磁共振室里堆着我们的补给箱。
雷顿掀开防辐射铅板，冷冻血浆袋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数了十二支肾上腺素，抬头发现他正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
红色马克笔画的圆圈覆盖了格陵兰岛，旁边潦草地写着"灯塔"。
"电磁脉冲摧毁卫星那天，我截获过一段加密广播。
"他的匕首尖点在北极圈附近，"他们说在冰川下面建了避难所，有可控核聚变，有种子库，还有......"防空洞方向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
我们同时摸向武器。
我的手术剪卡在防护服口袋里，雷顿的冲锋枪已经上膛。
哭声越来越近，带着肺部感染的哮鸣音。
当手电光束照亮角落时，我看见那个蜷缩在核磁共振仪后面的女孩不会超过十六岁。
她怀里的襁褓渗出黄绿色脓液。
"别过来！
"女孩挥舞着生锈的钢管，发梢结着冰碴，"我有疫苗！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