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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沈砚微和沈照棠齐齐行礼。

柳氏也忙起身。

“一大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老太君敲了敲拐杖。

众人便把刚才的事情又分说了一遍。

“把翠儿叫来。”

老太君发话。

翠儿很快被带到,一见这阵仗,腿都软了。

沈砚微看着她,淡淡开口:“翠儿姐姐,我只问你,这个荷包,你可认得?”

翠儿身子一颤,勉强抬头,声音细若蚊蚋:“奴……奴婢不认得。”

“是么?”

沈砚微的指尖在荷包的绣线上轻轻划过。

“这淡粉色杭绸作底,用的是越地特有的双股云丝线,绣的团福针法,花样子是‘翠鸟登梅’。

我记得,翠儿姐姐你便是越州人士。”

此言一出,翠儿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沈照棠见状,嘟囔道:“不过一个荷包,越州会这种针法的人多了去了,能说明什么?”

沈砚微淡然道,“荷包的针法或许常见,那这荷包里的香料呢?”

她轻轻打开荷包的束口,一股略带涩意的特殊草木清气弥漫开来。

“这里面装的,是晒干后捣碎的‘九里微香’。

此物气味独特,亦是翠儿姐姐家乡越州的特产。”

“墨竹是北地人,且不说对越地的针法不通,再者素来对这种九里微香的气味多有不适,闻之便会起红疹。

她自己断然不会用此物,又谈何赠人。”

沈砚微看着墨竹,心中微痛。

前世,墨竹也是这样被柳氏和沈照棠设计诬陷,被重打二十大板,一条腿几乎残废,最终又为了护她,凄惨死去。

这一世,这毒计的时间倒是提前了一些。

那日翠儿以替沈照棠讨要苏合香料为名,来她院里旁敲侧击时,她便己暗中留了心。

翠儿想不到,荷包早被沈砚微换了。

“翠儿姐姐,这荷包,当真与你无关?”

沈砚微继续逼问。

“我记得,你家中尚有一位兄长,正在京郊父亲名下的庄子里当伙计吧?

听说他为人勤勉,将来是要提拔上来,也能给你挣个体面。

若是因为某些不该有的小心思,犯下大错,不仅毁了自己,还连累了家人前程,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翠儿闻言,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再也撑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老太君饶命!

大小姐饶命!

是奴婢的错!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前几日奴婢去大小姐院里,讨些苏合香料,和墨竹多拌了几句嘴,心中一首不忿。

这才指使王护院,想给她个教训,是奴婢一时糊涂。

求老太君开恩,求大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

“王护院,她说的是实情吗?”

沈砚微追问。

王护院本就心虚,膝盖一软,也跪了下去。

他偷偷觑了一眼柳氏铁青的脸色,声音干涩:“是……是翠儿姑娘求奴才帮忙。”

沈砚微淡淡道:“这么说来,所谓的‘私相授受’,倒像是你和翠儿之间的事情了。”

翠儿和王护院霎时间面如死灰。

这顶帽子,原本是要扣在墨竹头上的,如今却严严实实地落回了他们自己头上!

柳氏一脸痛心疾首:“这起子奴才,平日里看着老实,心里却这般龌龊!”

一旁的二房婶婶周氏和堂妹沈清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沈清荷嘴角微微撇了撇,可见是不信这套说辞。

老太君目光沉沉地盯着翠儿:“既是你二人所为,搬弄是非,诬陷墨竹,扰得阖府不宁。

来人——”“祖母!”

沈照棠急急打断,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太君面前,泪眼婆娑地扯住老太君的裙角。

“祖母,翠儿她也是一时糊涂,她素日里服侍我还算尽心,求祖母饶她这一回吧!”

见老太君有些犹豫情状,柳氏也顺势改口:“是啊,婆母。

这丫头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骤然打发了,怕是照棠也不习惯。”

老太君眉头微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下人恭敬的通传:“国公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