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默默吞下伤痛……
赵曦蜷缩在地上，用双臂护住头部，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痛彻心扉。
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赵曦的哀求声在厕所里回荡，却像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任何同情。
打了大概十分钟，伍莎开口道：“赵曦！
演讲比赛你还参不参加了？”
赵曦咬着牙，小声却又坚毅地回答：“我要参加。”
她在心底坚定地说：“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去参加，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伍莎一看，赵曦还没有松口的意思，再打下去也没有用。
几人才停止对赵曦的折磨，大摇大摆地走出厕所。
留下赵曦一个人躺在地上，满心屈辱与恐惧。
她不敢声张，因为她知道，即使告诉老师，伍莎她们也会想办法脱身，而自己只会遭受更严重的报复。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咽进肚子里。
拖着浑身伤痛的身体，赵曦一步一步挪回家。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像是走在刀尖上，双腿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她的心里满是苦涩，想着：“这一天怎么这么难熬，回到家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赵曦的父亲是，此时正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母亲还在外打零工还没有回家。
父亲一看到赵曦，嘴里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个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又死到哪里去疯了？
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
他的眼睛通红，满脸的不耐烦，一边骂着，一边还用力地拍着桌子，那桌子在他的拍打下发出“砰砰”的声响。
还好父亲也只是酗酒，自己喝醉了嘴里总是不干不净地说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遍体鳞伤的赵曦。
赵曦不禁冷笑道：“呵，这就是我的爸，看到我受伤了并不会多说一句，每天就知道喝酒。”
她在心底默默吐槽着父亲的无情，可又能怎样呢，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赵曦只有自己偷偷找到家里的针线盒，坐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开始缝着被剪碎的校服。
她的手因为之前被她们用脚踢的时候略微有些受伤，此时拿着针的手指格外感觉到疼。
每穿一针，都像是有一把小刀在割她的手指一样，她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
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缝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校服缝得更糟。
她一边缝着，一边在心里想着：“这校服要是缝不好，明天可怎么办，总不能穿着破衣服去学校吧。”
正在缝校服的时候，酒鬼父亲还在一旁骂骂咧咧：“赔钱货，开什么灯？
废什么电，快把灯给关了！”
说着，他起身走过来，一把关掉台灯，本就昏暗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赵曦无奈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她在心里暗暗抱怨：“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连缝个衣服都不能安安心心的。”
委屈和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她在黑暗中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没听见父亲的动静，估计是睡着了。
她又打开了灯，继续手上的工作。
因为这件校服本身也是求母亲求了半个月才给买的，母亲身体不好，家里全靠母亲撑着，如果被母亲看到校服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再说，这件事情本身也解释不清。
赵曦无奈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定不能让母亲看到这样的校服！
赵曦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中微微颤抖着，那根细细的针根本握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手指却还是不听使唤。
她小心翼翼地将针穿过校服的布料，可不知是因为手上的伤痛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还是心中的委屈让她难以集中精神，这一针竟然歪了。
赵曦看着那歪斜的针脚，心中一阵懊恼。
“怎么这么笨！”
她忍不住轻声责骂自己。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在学校里遭受的屈辱，凶狠的眼神、拳打脚踢的画面，还有自己无力反抗的狼狈模样。
而此刻，连缝补这件校服都如此艰难，命运都在刻意刁难她。
赵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也没用，没有人会来帮她。
可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觉得委屈。
她想起自己平日里一首小心翼翼，从未主动招惹过任何人，却无缘无故地遭到了这样的欺负。
凭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这一切不幸都要降临在她身上？
赵曦越想越觉得心酸，手中的动作也越发慌乱。
那针却总是不听从她的指挥，一次又一次地扎破她的手指。
每被扎一下，她就忍不住轻轻吸一口凉气，那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遍全身。
“啊！”
赵曦终于忍不住低喊了一声。
她看着被扎破的手指，鲜血慢慢地渗出来，滴在校服上，晕染出一小片殷红。
这一刻，她彻底崩溃了。
所有的委屈、愤怒、无助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用力地将手中的针线和校服扔到一边，双手抱头，小声抽泣起来……“为什么我的生活要这么悲惨，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对我……”赵曦在心里悲痛地呼喊着。
哭了许久，赵曦渐渐平静下来。
她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校服还得继续缝。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拿起针线，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加上泪水一首奔涌而出，造成她视线的模糊……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缝，嘴里还念叨着：“一定要缝好，不能让妈妈发现。”
每一针下去，她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挺过去，不能让母亲担心，不能让那些欺负她的人得逞。
尽管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尽管心中依然充满了委屈，但她还是坚持着，一针一线地缝着这件破碎的校服。
忙碌一天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她一进门，就将沉重的包扔在沙发上，然后缓缓地走进房间，看到赵曦正有些慌乱地将还未缝好的校服藏在身后，而桌上的针线盒还明晃晃地摆着。
母亲的目光瞬间被那针线盒吸引，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疑惑和不满。
她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烦躁说道：“赵曦，你这是干什么？
把东西拿出来，别跟我藏藏掖掖的！”
赵曦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咬了咬下唇，慢慢地将藏在身后的校服拿了出来，低着头，不敢首视母亲的眼睛。
母亲看到校服的那一刻，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她快步走到赵曦面前，一把夺过校服，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校服上那些参差不齐的针脚和破损的地方，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看看你这校服！
怎么破成这个样子？
我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打工，才给你换来这身校服，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呢？”
赵曦紧紧地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小声地解释道：“妈，我……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母亲一听，更加生气了，将校服狠狠地摔在床上，双手挥舞着，声音尖锐地指责道：“不是故意的？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看这缝得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缝？”
赵曦的头低得更低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声音略微带着一丝哽咽：“妈，我……我会注意的，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为了不让母亲知道内情，赵曦只有隐瞒了背后的真相。
她在心底暗自决定：“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能再让妈妈操心了。”
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的无奈和疲惫：“你这孩子啊，怎么就让人不省心呢？
我每天这么辛苦工作，就是为了能让你好好上学，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赵曦默默地坐在台灯边，双手背到身后，将自己长袖口牢牢地捏住，生怕自己手上的伤口被母亲看到。
她的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却又不敢说出真相，让母亲担心……过了一会儿，母亲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抬起头看着赵曦，语气也缓和了几分：“算了，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别再这么马虎了。
你这校服怎么能这么缝呢？
歪七扭八的，我来帮你吧。”
说着，母亲拿起刚刚还扔在穿到床上的校服，找到还挂着线的针，想要动手帮着赵曦缝。
却被赵曦拒绝，“妈，你先去洗漱吧，我还有一点就缝完了，要是等下我还没有缝完，你再帮我吧！”
母亲听完也没有说什么，有泪水从她脸颊滴落……背对赵曦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母亲想着，都怪自己没用，嫁了个天天喝酒的老公，加上自己身子骨不好，女儿校服破了都不舍得换新的，都得自己缝……自己真是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