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宅子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半夜的车笛声,也没有合租室友起夜的骚扰声,软绵绵的床让她似乎置身云端了。
“我好像在天堂啊。”
她梦中呓语,嘴角挂起来一个甜蜜的笑容。
“蠢货。”
宋执光笑笑,替她掖好了被子,小心翼翼关了灯回了房间。
次日七点。
“起床。”
“起床。”
“起床。”
宋执光喊了三遍后,失去了耐心,把她从被窝里面抱了出来。
“你干什么?”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无奈。
他们地位不平等,她没有资格发脾气。
“吃饭。”
“我不饿。”
失业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习惯于早中饭混在一起吃,晚饭再吃点干馒头垫垫肚子,一天又混过去了。
“你可是我的小情/人,不吃饱哪有力气工作啊?”
他骨节分明的手蛮横地托住她的下巴,悠悠地劝了一句。
“你……是,就算你付钱了,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点你的小情/人。”
她适应能力挺强,刺耳的称呼也在一天之内就接受了。
他的话太糙了,她窝囊地***了一番。
但是***无效。
“刷牙洗脸。”
宋执光生活习惯还没怎么变,牙具摆放地整齐。
“哦。”
她懒懒散散地扎了个低丸子头,对着镜子刷起来牙。
“好红,今天不能出门了哎。”
她摸了摸脖间的红色印子,有些后悔。
昨晚这家伙跟好几年没开了荤的饿狼一样,扑到了她身上就颇有侵/略性地留下痕迹,她力气比他小,胳膊又被他制住,毫无挣扎力气。
“喂,你这头发绑得好丑。”
不顾她的意见,他霸道地扯下黑色头绳,重新给她扎了个高高的歪马尾。
“要什么好看……”她漂亮灵动的眸子转了转,他手伸到了半空忍不住摸一摸,意识到了什么,触电一般地冷脸离开了……嘁。
她在心里默默一声。
讲真的,宋执光是她见过的在吃上最会养生的年轻人了。
桌上的早餐很简单,一杯芝麻糊外加两个手作酸菜大包子。
她吃饭一向是比较慢,等宋执光喝完最后半碗芝麻糊,她才咬下第二个包子。
他吃完了为什么还不走?
他是在看着我吗?
他怎么不爱玩手机啊?
她很尴尬偷偷地暼了他一眼,见他注意到,又鬼鬼祟祟地埋下头来。
“你要说什么?”
“嗯。”
短暂思考的几秒钟,脑子像是要爆炸,她终于想起来了个缓解尴尬的话题,“你妹妹怎么样?
现在是不是上高中了。”
“你不配提她。”
听见妹妹两个字,他嘴角抽动,恶狠狠道。
“喂。”
她委屈地低下头,手里的包子都不香了。
那年他们一家为什么匆匆地离开,再次见面,他又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年少的那份情谊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吗?
这些问题,她都想知道一个答案。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屏幕动了动,来电显示是妈妈。
“喂,妈妈。”
“喂,你这孩子,现在天热了,小心点啊。”
“嗯。”
“工作怎么样了吗?
累不累啊?”
“应该不累。”
她暂时还没入职宋执光的公司,不过她猜,床上累的话,工作应该不累了吧。
“那就好,你记得好好吃饭啊。”
对面的妈妈话锋一转,“对了,少吃外卖,我看了,很不健康,都是坏肉。”
“是。”
和别的人不同,她和家里人打电话一点也不亲昵,她从来没有首白地和家人表达过爱意。
连我想你了这种话她甚至都开不出口。
这也间接导致了她大学没交到什么好朋友,唯一的两个真朋友都是高中同学。
“对了,千万别带助听器啊,我听你姨夫他们说,这个越戴越聋。”
对佩戴助听器这个事情,父母那边有一套执着的奉之为圭臬的话术。
原因一方面来自对亲戚朋友的无限信任,另一方面来自贫寒的家境。
她选择妥协和逃避。
因为她坚信有些事情是没法和这种家长沟通的。
“好。”
她摸了摸耳朵,忽然想起来助听器不见了。
正要挂了电话,忽然听见响起来了另一个男声。
“小雨啊?”
是爸爸的声音。
“爸……”她干涩地开口,却没能说出来什么问候的话语。
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爸爸习惯于奔波在外面打工赚钱,他性子又急躁还是个大男子主义,老实说,她很不喜欢这位爸爸。
“闺女,你工作怎么样了?
我听说你表姐人家现在一个月一万多,咱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呢也老大不小了……”“哦,挺好的。”
她模棱两可敷衍道。
“对了,我有个事情问你,你弟弟那个校服费怎么交钱啊?”
絮絮叨叨了一番生活上的苦事,话题终于轻松了一点。
“哦,我看看啊爸爸。”
她长长呼出来了一口气。
听着爸爸说出来老师的要求,她鼓捣了一番,发现手里的包子己经凉掉了。
“你在和哪个男人打电话?”
是啊,她是他的情/人,他买下的所有物,在他眼里她根本没有资格和别的男人一起说话。
但那是她亲爸,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是和我爸爸。”
她总算理首气壮一回。
“我不许。
不要和你家里人打电话。”
这家伙太强势了,居然连身为人的基本权利都不肯给她……“我……”她正要反抗,忽然失了力气。
他的身子压过来,势要吞了她,她没法,只能任凭他霸道地侵/略着自己的身子……“就算打电话,也不要叫我听见。”
他口气松了下来,终于放宽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