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呼吸机又欠费了，icu病房的蓝光仿佛透过屏幕刺进她眼底。
"苏律师？
"助理小夏抱着一只鎏金信封探头，"有加急委托。
"天鹅绒包裹的遗嘱复印件带着雪松香滑落出来，苏棠瞳孔骤缩——遗嘱受益人栏赫然签着傅氏集团掌权人傅沉舟的名字。
委托人竟是三天前车祸身亡的傅老爷子私生女。
"对方开价三百万。
"小夏递上黑卡时手在抖，"但要求今晚就签代理合同。
"窗外的雨突然变成冰雹，砸得玻璃噼啪作响。
苏棠握笔的手悬在合同上方，墨迹在纸面洇出暗斑。
三个月前她接过类似的遗产案，对方律师在法庭上甩出伪造的亲子鉴定时，旁听席镁光灯几乎灼穿她的脊梁。
"告诉委托人..."她扯下胸牌扔进抽屉，"这案子我接不了。
"话音未落，檀木门被西裤包裹的长腿踹开。
男人黑色大衣挟着风雨卷入室内，修长手指捏着铂金打火机擦过她耳畔。
火苗腾起的刹那，苏棠看见他眼尾那颗朱砂痣，像雪地里溅开的血。
"苏律师的职业道德值多少钱？
"傅沉舟将燃着的烟按灭在遗嘱复印件上，灰烬正好盖住受益人签名，"五百万？
八百万？
或者..."他忽然俯身，领带尖扫过她锁骨，"你植物人弟弟的命？
"监控器警报声穿透雨幕，苏棠手机震动起来。
视频里护士正在拔除弟弟的呼吸管，她抓起钢笔就要签字，笔尖却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按住。
"换个地方签。
"傅沉舟抽走合同，从内袋取出烫金婚书，"傅太太。
"雨刮器在迈巴赫车窗上划出扇形水痕，苏棠盯着后视镜里男人凌厉的下颌线。
三小时前财经头条还在推送他收购海外酒庄的消息，此刻他正用钢笔尾端撩开她颈侧碎发。
"每月两百万生活费，婚后不同房。
"傅沉舟将协议翻到财产分割页，"三年后离婚你能带走云顶公寓。
"他突然掐住她下巴，"但有个条件。
"车碾过减速带剧烈颠簸，苏棠撞进他怀里。
雪松混着广藿香的气息灌入鼻腔时，她听见自己心脏撞断肋骨的声响。
"傅先生...""叫沉舟。
"男人拇指擦过她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