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效忠江宗主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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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于寡淡无味,江厌离嫁入兰陵是一个好消息。

随着这个好消息传入蓝氏的,是外界声讨夷陵老祖的声音越来越盛。

玉忆柔不愿掺和情节发展,便闭关修炼。

等出关时,两年弹指一挥间。

夷陵老祖己经身死魂消,蓝忘机从夷陵回来大闹一场,身受重伤正在关禁闭。

玉忆柔去探望蓝忘机,灼灼君子跪坐买桌前,浅色的眸中一片灰暗。

一时不忍,她取出三枚铜钱,放在茶杯里摇一摇,落在桌面上。

蓝忘机和蓝曦臣都盯着她的动作。

玉忆柔对蓝忘机道:“忘机,转机还有的。

他会回来。”

蓝忘机脸色苍白,盯着桌面的三枚铜钱,仿佛盯住了自己求生的希望,玉忆柔看到蓝忘机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失态的抓住玉忆柔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问她:“何时回来?”

玉忆柔用帕子擦去他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净,蓝忘机背上伤重未愈,昨夜又是大闹一场,伤上加伤。

玉忆柔迟疑一会儿,缓缓说:“十三年后,莫家庄。”

在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玉忆柔微微笑着,“夷陵老祖逢出必乱,十三年后一场大乱,他会回来。”

几乎是说完的瞬间,天空就降下了巨雷,蓝曦臣立刻反击,云深不知处的结界也即刻开启,依然拦不住这滚滚天雷,玉忆柔察觉这天雷是冲自己而来,便飞身出了静室。

没飞出多远,还是被天雷击中,玉忆柔被劈得吐出一大口血。

“阿柔!”

蓝曦臣和蓝忘机飞奔而出,只看到玉忆柔趴在坑里摇了摇头。

“泄露天机,天罚来了。”

玉忆柔脑子里有个机械声在疯狂提示:“禁止剧透!

天雷警告!

警告警告!”

“玉姑娘,多谢。”

蓝忘机看着玉忆柔的伤口,己经彻底相信了她的卜卦预言。

魏婴会回来,于他而言,十三年而己,他等得起,只要他会回来。

蓝曦臣看她重伤至此,送她回了雅室。

等玉忆柔身体恢复一些,他便也开始闭关修炼。

玉忆柔又住了一个月,这日决定下山到彩衣镇去逛一逛。

刚到彩衣镇,就听几名散修在议论,“如今金家独大,金光善沉沦女色哪管儿子儿媳的死活,可怜了金小公子,金夫人受此打击己经病重,弥留之际放心不下小孙子,只能托孤云梦江氏江晚吟。

真是可叹!”

“云梦江氏宗主也不过二十来年岁,又非金氏之人,如何管教金小公子?”

“正是如此!

听闻江晚吟己经三登金陵台,可惜金光善不允许他带走外侄养育,只可探望。”

玉忆柔听罢,心想此时崩溃的不止是蓝曦臣和蓝忘机,最崩溃的还有失去所有亲人的云梦江氏江晚吟。

玉忆柔立刻回了云深不知处,告别了蓝启仁,然后启程前往云梦江氏。

到莲花坞时正是下午,初冬之际,莲花坞己经残荷萧瑟,寒水凛凛。

夕阳映在湖面,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好一派风光秀丽之景。

玉忆柔当即决定住在莲花坞。

莲花坞外的青莲城没有宵禁,但是城中人影萧瑟,随处可见断壁残垣。

战后各处依然纷乱,莲花坞受创严重,修复工程巨大。

江澄年轻,还分不开手出来顾及到莲花坞外头这些依附江氏的百姓们。

走了一会儿,己经要进入莲花坞。

玉忆柔却看到一艘小船随波逐流,船舱飞出一个酒罐子,一会儿舱里传出一声声怒吼,“魏无羡!

***死了就还得清这么多条人命吗!

***!”

那咒骂声声凄厉,夹杂着哭腔。

玉忆柔轻轻落在乌篷顶。

舱里的人醉得不省人事,小声的抽泣起来,“我他妈怎么还不死啊!

都他妈死了,我怎么不死!”

玉忆柔落在船头,弯腰去看船舱里的人。

是江澄。

穿着紫色江氏长袍,倒在船舱里醉得一塌糊涂。

星眉剑目,薄唇微张着在喃喃自语。

“江宗主,你还好吗?”

玉忆柔问。

江澄手中紫电立刻发起了攻击,玉忆柔快速散开,轻轻落在一株残荷之上。

江澄己经清醒大半,破开乌篷船还要发起进攻,见月下一名丰容飘逸的倾城佳人一时止住了攻势,立在船尾和玉忆柔遥遥相望。

“来者何人?”

江澄冷声问。

“一介散修,玉忆柔。”

玉忆柔轻轻落在船头。

“来此作甚?”

江澄觉得名字有些耳熟,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特来投靠江氏,做江宗主的客卿。”

玉忆柔说着,解下长剑乘风,两手托着,单膝跪下,表示臣服于江澄治下。

“投靠?”

江澄愣了一会儿,一阵寒风把剩下的酒气吹走,他收起紫电,“既是投靠,便请起。”

玉忆柔弱柳扶风,长袖和层叠的裙摆被寒风吹动,月华三千洒在身上,仿佛下一刻便要羽化飞升。

“宗主知遇之恩,忆柔定以命相报。”

玉忆柔笑着说。

江澄移开目光,神色淡淡道:“未曾知遇,不必以命相报,你投靠于我,我自会护你性命。”

玉忆柔看她神色冷淡,对以命相报很是触动。

柔声道:“是,属下记住了。”

玉忆柔跟着江澄回了莲花坞,江澄走着走着,随手一指,“你就住在那里吧。”

玉忆柔看那小屋子三面环水,一面是杨柳依依,尽显幽静。

满意的点点头,“多谢宗主。”

便往住处而去。

莲花坞的屋舍也是刚刚重建,屋子里只有床和桌子,连柜子都没有。

玉忆柔翻了翻储物袋。

里面有她下山以来断断续续买的一些日用品。

夜色己经深了,她简单打扫一番,铺床,挂了蚊帐和窗帘就睡下。

第二日一早起来开始整理房间。

等天光大亮出门去,江澄己经站在她屋外不远处负手等待。

江澄一夜宿醉醒来,还以为昨晚玉忆柔的投靠是一场梦,今日见玉忆柔真从屋子里出来还愣了一刻。

莲花坞的练武场己经响起了弟子们晨练的呼呵声,玉忆柔回头看了看演武场的方向,笑眯眯的看向江澄方向,抱拳行礼,“宗主早安。”

寒风料峭里,江澄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

他确定了昨夜的仙女不是梦境,但是心中的疑惑也油然而生,这女子,修为己至元婴,为何投靠他?

“宗主进来坐吧,外头冷。”

玉忆柔搓了搓肩膀。

己是初冬了,湖面的风有些刮人。

江澄自然不客气,进了屋子。

看屋子里己经是珠帘层叠,熏香缭绕,甚至桌前还有火盆,里面燃着上好的椰子炭。

炭火上的水壶烧开了,咕噜噜冒着热气。

玉忆柔就用白抹布握住茶壶把手,给江澄倒了一杯香甜的红糖姜茶。

江澄饮了一口,不再迟疑,问她,“玉姑娘为何投靠江氏?”

玉忆柔不着痕迹看了江澄一眼,他宿醉刚起,神色倦怠。

玉忆柔把火盆挪了挪,让江澄能暖和些,缓缓道:“我很喜欢莲花坞的风景,想定居在这里。”

“噢?

当真?”

江澄不信。

玉忆柔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我想等夏天看看荷田风光,且江宗主是很好的人,我就想追随您,和您一起守护这个美好的地方。”

江澄沉默了好一会儿,手中的杯子己经喝尽了茶。

玉忆柔又给他续上,小心翼翼的说:“昨夜宗主可是同意了的。

我瞧着,莲花坞也没有个管事的管家,我虽不擅长谋略,布置家室,算账管人分配活儿却会做,便求个管家的活计可行吗?”

江澄终于抬眼看她,神色己经少有探究,缓缓道:“如今莲花坞没有可管的家事和仆从。”

江氏子弟都是射日之征收入的修士,如今只有后厨有师傅做饭,其他事务都是弟子们自己做。

何况账上钱财干净,买仆从的钱都得靠他去夜猎除祟挣。

玉忆柔依旧温温柔柔的笑着,“那正好,我也落个轻松!”

“你要管家,就管吧。

这是钥匙。”

江澄从储物袋拿出莲花坞所有的库房钥匙,又扔出一本薄薄的账本,“这是账册。”

说完便出门去练武场操练去了。

玉忆柔看着潦草几字的账册笑了起来,实在是,一穷二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