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推开门的时候门内便传来老式电话才有的古老***，而推开门后一个带着沿边礼帽身穿古旧西式外套的男子将腿翘在桌子上看着刚进来的年轻男人。
“风间侦探社，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是来入职的”年轻男子将他的简历递到男子的面前，他并未伸手去拿，而是看着那个新进来的客人问道：“为什么要来这家侦探社，你应该知道快要倒闭了吧。”
“主要是，其他侦探社都快要挤爆了，翻来看去只有你们侦探社还在招聘。
“年轻人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叫林立，刚从警校毕业的。”
坐在老板皮椅上的男人玩味的看着林立的简历。”
简历很豪华啊，国大警校毕业，在校期间还拿到过省格斗亚军。”
他看了一会后丢到一旁：“怎么不去当警察？”
林立听到后似乎有些沮丧“不合格，说是要从辅警做起，然而***了两年却还是无法进入专案组，于是便辞职了。
“男人听完以后坐了起来，手撑在下颚上玩味的笑着：“那就想当侦探了？
这门工作失业率可是很高的。
“随后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风间侦探社，欢迎你入职。
我叫陈风间，以后可以叫我风间或者陈老板。”
林立还没从“欢迎入职”这句话中缓过神来，就见陈风间己经自顾自走到了墙边，从挂着的一排旧风衣中挑出一件灰色的，随手递给他。
“这己经很久没用了，别嫌弃。
虽然我们侦探社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但是加上你以后就有两个人了。”
陈风间重新回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一没五险一金，二委托要自己接，三没有节假日福利。
但是弹性工作时间，你想来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前提是你得有活干，你应该知道的，我们这种底层的侦探社并不会足够的工作，更不需要前台职员这种。
所以哪天我不在办公室你也不要惊讶。”
林立接过风衣，略显局促地摸了摸衣领，风衣上有些泛旧，但洗得干净，带着淡淡的药水和烟草味。
他低头应了一声，没说嫌弃，也没多问。
陈风间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打量着他，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当然，我不会教你怎么查案。
你要自己学，自己撞壁，自己吃亏。
有委托的时候你跟着我出去，没委托的时候你要么研究案卷，要么去街上转，看有没有人需要我们这‘快倒闭的侦探社’。”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又补上一句：“也别想着什么高大上的案子。
大多数时候我们接的都是老婆查老公，爸妈找孩子，丢猫丢狗——哦，前天还有个老太太让我们帮她找失踪的菜刀。”
林立嘴角抽了抽：“菜刀？”
“对。
她怀疑被邻居偷去杀鸡了。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弄丢了”陈风间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过别小看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有时候线索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角落。
真正的大案子，往往也是从不起眼的小事里起头的。”
风衣在林立手中渐渐被捏得服帖，他抬头，眼里己经不再迷茫：“我明白了，我不怕从头开始。”
“好。”
陈风间坐首身子，终于露出一丝正经的神色，“记住，在风间侦探社，最重要的不是你能打多厉害，学历多高，而是——”“能不能把问题看穿。”
林立脱口而出。
陈风间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意：“这句话，是我以前老师对我说的。
现在也送给你。”
外头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灰尘飞舞的空气中。
“欢迎加入。”
陈风间说道，“新侦探。”
“你就这么被糊弄着加入了一家三无资质的侦探社？”
同为警校好友的孙峰在夜晚的大排档吃着串调侃着我。
“无牌照，无保险，甚至连注册人都不是叫什么陈风间的人。
除了没有犯法以外我都想不到这个有什么理由不被吊销的营业的侦探社。”
“那我也没有办法，你能够从警校里以优异成绩首接进入重案组，更何况你爸爸可是k市有名的一把手，铁血探孙铭啊。”
林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背景，我父母甚至不支持我做侦探。”
孙峰咬下一口羊肉串，含糊不清地说道：“别扯我老爹，他只会拿鸡毛当令箭压我。
我是靠自己进的重案组。”
林立撇撇嘴：“靠自己？
你要是把姓氏改一下我信”孙峰笑出声来，把空签子往桌上一扔，换了副认真的神情看着林立：“说真的，你当初可以再试试别的单位，哪怕去交警、巡逻，甚至可以回到最开始去当辅警啊，没准再过两年就会升进重案组，在哪怕有编制的话日子都比现在稳当。
你说你现在是侦探？
我看你就是干了个‘自由职业’，连工号都没有。”
林立没有回话，默默喝了一口啤酒。
孙峰盯着他几秒，叹了口气：“不过我也知道你从小就想破案，想追那种真相。
你以前写作文不是还写过什么‘死也要把真相挖出来’？
听得老师都快吓哭了。”
林立笑了笑，眼神落在不远处嘈杂的人群中：“说到底，我不是不想做警察。
我只是受不了明明看到问题，却永远进不了案发现场、接触不到核心资料的那种感觉。”
“你信得过他？”
孙峰挑眉，“那家伙查不到任何背景，甚至连以前在哪工作过都查不到。
我问了我们单位的几个老刑警，没人听过他这个人。”
林立轻轻点了点头：“我查过了，他至少不是骗子。
他处理的那些小案子，虽然没大张旗鼓，但委托人都满意，有几桩还是警方没能查出的结果他给翻了出来。”
孙峰沉默了一下，随手倒了点酒：“唉，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吧。”
“别老拿你爸的口气说话。”
林立笑着举起酒杯，“干了，风间侦探社新晋员工第一顿加班饭。”
“祝你早日查出点有意思的案子，别一天天跟丢猫丢狗过不去。”
孙峰碰了碰杯，“要是真查出命案了，记得第一个给我打电话。”
林立一饮而尽，望着夜色中远处模糊的霓虹，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