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局一条狗，演技全靠苟
刺骨的寒意带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涌入。
邓阳的身体猛地绷紧。
他强迫自己保持微弱的呼吸，如同前一刻布鲁斯要求的那样。
那只瘦骨嶙峋的黄毛土狗，此刻正乖顺地趴在他身旁，仿佛真是一只忠心看守病患的农奴场土狗。
布鲁斯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警惕：“趴好别动，这孙子又回来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声。
邓阳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像冰冷的刀子刮过。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而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屋外那人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一种令人恐惧的、带着血腥气味的恐惧。
是鞭子。
原主记忆中，那条“铁鞭”卡尔的鞭子。
门帘被放下了。
脚步声没有立刻远去，似乎还在犹豫。
邓阳的意识紧绷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这具身体的虚弱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监工***的尖锐哨声。
“该死，算你小子走运！。”
低低的咒骂声传来。
脚步声终于开始远去，逐渐消失在寒风中。
邓阳猛地放松下来，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冷汗浸湿了后背。
布鲁斯蹭了蹭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行了，暂时安全。
这孙子看来是嫌麻烦，不想现在处理你。”
邓阳没有回应，他还在大口喘息，试图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刚才那一刻的恐惧，真实得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被卡车撞击的前一秒。
“怎么样？
布鲁斯大爷的演技是不是能拿奥斯卡？”
布鲁斯语气得意。
邓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意念回道：“奥斯卡是什么？”
布鲁斯噎了一下：“呃……就是……反正很厉害就对了！
那孙子真以为我是农奴场的狗。”
邓阳没有笑，他只是静静地躺着。
“别躺尸了，小子。”
布鲁斯催促他，“虽然躲过这一时，但你这身体状况，再这样下去，不用那孙子动手，你自己就挂了。”
身体的记忆再次涌上来，饥饿、寒冷、疼痛。
推演之庭中，那片血红的“死局”预兆依然刺眼。
邓阳知道布鲁斯说的是事实。
他需要食物和水，立刻。
“我们得想办法弄到吃的。”
邓阳说。
“这不废话吗？”
布鲁斯翻了个白眼，“问题是怎么弄？
你现在连爬起来都费劲，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干啥？”
布鲁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邓阳开始思考。
农奴营的生存法则。
卡尔的残暴。
其他农奴的麻木或自保。
他想起了原主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
农奴们为了争夺一点点黑面包而扭打，强壮的欺压弱小的，妇女和孩子往往得不到足够的食物。
“农奴之间有互相帮助的吗？”
邓阳问。
布鲁斯嗤笑一声：“帮助？
你以为这里是过家家？
这里是吃人的地方。
能保住自己那条命就不错了，谁还有力气去帮别人？
除非……能从别人身上榨出点什么来。”
邓阳的心沉了下去。
比预想的还要残酷。
“那些监工呢？”
邓阳又问，“他们怎么获取食物？”
“他们当然是吃好的喝好的。”
布鲁斯说，“有专门的伙房，顿顿有肉，还有麦酒。
那孙子卡尔更是，据说他屋里堆满了从农奴那儿搜刮来的东西。”
邓阳的脑海中浮现出卡尔粗壮的身影和凶狠的面孔。
对比这具身体的瘦弱，那种愤怒和不甘涌上心头。
“我们可以……偷吗？”
邓阳迟疑了一下，提出了这个想法。
“偷？”
布鲁斯声音带着嘲讽，“你想偷谁？
那孙子卡尔的伙房？
那里有他养的几条大狗，还有几个小头目轮班守着。
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能进去吗？”
布鲁斯说的没错。
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偷东西，连走出这间破屋子都困难。
推演之庭再次轻微波动，提示：精神力濒临枯竭，核心功能受限。
当前共鸣点：0.21。
共鸣点。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需要更多的共鸣点来启动推演之庭，模拟不同的方案，寻找活下去的可能性。
如何获取共鸣点？
推演之庭的提示是“克服挑战、取得成就、深入理解事物、与重要人物/地点产生深刻连接”。
现在，他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活下去。
最重要的人物……只有布鲁斯。
“布鲁斯，我需要共鸣点。”
邓阳首白地说，“万象推演之庭需要共鸣点才能使用。
它能帮我们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共鸣点？
那玩意儿听起来像什么游戏里的经验值。”
布鲁斯说，“怎么获取？”
邓阳将推演之庭的提示告知布鲁斯。
“克服挑战？
行，活下去本身就是个挑战。”
布鲁斯哼了一声，“取得成就？
现在能吃饱饭就算成就了。
深入理解事物？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理解的，不就是吃人吗？
与重要人物/地点产生深刻连接……你不会是想跟我产生什么深刻连接吧？”
布鲁斯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但邓阳能感受到它隐藏在毒舌下的关切。
“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伙伴。”
邓阳认真地说，“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只有你。”
他将自己穿越的经历，以及神灵的选择告诉了布鲁斯。
关于亿万家财和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
布鲁斯听完，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