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张松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让他那原本混沌的意识再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咦?
这是怎么回事?
我居然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了!”
张松心中暗自诧异,同时,他的意识也开始像被春风吹拂的湖面一样,泛起层层涟漪,越来越清晰。
出于动物本能的反应,张松想要睁开双眼。
可他的眼皮就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了一般,沉重无比,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皱紧眉头用尽全力去撑开那紧闭的双眼。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张松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
一丝微弱的光线如同一缕晨曦,透过他微微睁开的双眼,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借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很多模糊的人影站在他的旁边,清一色的白大褂,唯独有一个是穿着黑色的中山装。
他想要把眼睛睁得更大一些,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实现这个简单的动作。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医生迅速反应过来,急忙拿起纱布,在他头上缠绕了几圈,蒙住了眼睛。
紧接着,那个似曾听到过的低沉且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会这样?”
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质疑,“你不是告诉我他恢复得很好吗?”
面对男人的质问,医生显得有些紧张,连忙解释道:“是的,领导,他的恢复情况确实非常好,而且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只是,由于眼角膜更换时间不长,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明亮的光线。
所以,他现在可能还无法完全睁开眼睛。”
医生顿了一下,接着紧张的说道:“不过,领导您放心,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根据我们对他身体各项指标的检查,他现在是可以听见我们谈话的。”
“他听得见吗?”
男人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站在一旁的医护人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是的,他听得见。”
男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用一种下命令般的语气说:“嗯,既然听得见,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要单独对他说几句话。”
周围的医护人员们都不禁一怔。
然而,他们并没有丝毫的迟疑,齐声应道:“是!”
随着这一声整齐的回答,医护人员们纷纷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了男人和病床上的张松。
“他们说你能听得见,那我就简单的和你聊几句。”
男人开口说道:“你一定很奇怪,自己从二十六楼掉下来为什么没有摔死,你更想知道那个消防员到底有没有牺牲,还有,你特别的想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又是谁。”
男人的话句句戳中了张松的心思。
还没等张松反应过来,他又用高高在上的语气继续说道:“这些答案在你完全康复了以后要靠自己去寻找,但有一点我要警告你,不可以回去找于怀财报仇,听着,这是警告,如果你不听,我随时可以收回给与你的一切。
要知道,你可是我在医院的停尸房拉出来的,几经波折,耗费了巨大的财力人力,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你要服从我的安排,坚决且听话的去执行我下达的每一道命令和任务。”
停顿了一小会,男人站起身,身体前倾,慢慢凑近张松的耳朵,轻轻的说了一句:“你的奶奶很好,己经出院了。”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房间里又只剩下滴滴滴的仪器声和躺在病床上的张松。
他在脑海里细细的品味男人刚刚说的每一句话,心中不由得有泛起了嘀咕:“我真的进过太平间吗?
进了太平间的人就是死人呐,我是怎么被救活的呢?
这个男人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奶奶,而且奶奶生病住院他居然都知道。”
张松的脑海里像是有一团乱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将自己的底细摸得如此透彻的。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无尽的漩涡,不断地吞噬着他的思绪,越陷越深,也让他内心越发的感觉到恐惧。
正当他被这些疑问折磨得毫无头绪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铁门又一次缓缓地打开了。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哐当声,一个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医护人员的动作显得异常熟练,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只见他走到张松身边,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支注射器,然后迅速而准确地在张松的胳膊上扎了一针。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张松强忍着打针时那一丝丝的刺痛感。
他的面部表情却非常丰富,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暗咒骂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天天打针,一天到晚不知道要打多少针,我这胳膊都快被你们给扎烂了!
你们这些医生难道就不知道换个其他地方打针吗?
非要盯着我的胳膊不放!”
他在心里不停地抱怨时,突然间,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下半身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医护人员扒下了他的裤子,接着给他翻了个身,然后医护人员将手中一只特大的针筒,对准了张松的***。
这下看来算是如了他的心愿了。
张松躺在那里,时间对他来说己经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甚至更久。
他也无法分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每次当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同样的问题: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怎么被带到这个地方的?
还有很多这类问题像恶魔一样缠绕着他,让他越来越感到迷茫和无助。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每次清醒过来,都会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走进房间,给他注射一种奇怪的药剂。
这种药剂会让他再次陷入昏迷,仿佛他的生命被完全掌控在别人的手中,不间断的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