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废墟结盟 双姝入局
她在翠屏山巅立起七十二座石碑，石碑上刻着每个逝者的名字，最后一块石碑留给自己——"待雪仇成，当以血祭"。
叶凌霜的指尖抚过石碑上尚未干透的血痕，突然瞥见远处山道上扬起阵阵烟尘。
她迅速隐入断壁残垣间，手中长剑泛起冷光。
烟尘渐散，一支身披玄甲的骑兵队伍闯入视野，为首的女将军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中长枪挑着的玄铁令旗随风猎猎作响。
"将军，前方便是清风剑派遗址。
"副将勒马禀报道。
女将军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神色凝重"如此惨烈，看来传言不假。
"说罢，她翻身下马，径首朝着叶凌霜藏身之处走去。
叶凌霜屏息凝神，待女将军走近，突然从废墟中跃出，长剑首指对方咽喉"你们是什么人？
来此作甚？
"女将军不慌不忙，抬手轻轻拨开长剑，目光中满是同情与敬意"在下镇国将军沈星河，奉朝廷之命彻查江湖异动。
听闻清风剑派遭袭，特来一探究竟。
"她顿了顿"姑娘想必就是叶凌霜吧？
你师父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他的为人，我很敬佩。
"叶凌霜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却并未放下戒备"朝廷？
哼！
我师父常说，朝廷与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派人来，怕是另有图谋！
"沈星河并未恼怒，反而长叹一声"叶姑娘有所不知，近日江湖血案频发，各大门派接连遭袭，死状与清风剑派如出一辙。
朝廷怀疑，这背后牵扯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甚至可能危及社稷安危。”
她从怀中掏出一卷密函，递给叶凌霜"这是其他门派遇袭时留下的线索，你且看看。
"叶凌霜狐疑地接过密函，展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密函中描述的黑衣人特征、攻击方式，与当晚屠杀清风剑派的如出一辙。
更令她震惊的是，密函末尾竟画着一个神秘的图腾——与她在师父书房暗格里发现的半截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从何处得到这些线索？
"叶凌霜急切地问道。
沈星河目光坚定"这些线索来自于我安插在江湖中的暗桩。
叶姑娘，你我虽身处不同阵营，但敌人却是共同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查明真相；而你，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来复仇。”
她顿了顿"况且，我想你手中应该也有类似的线索。
"叶凌霜沉默良久，最终收起长剑"好，我可以与你合作。
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敢背叛我，我定让你血债血偿。
"沈星河微微一笑"爽快！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随我回一趟京城。
一来，朝廷需要详细了解案情；二来，我也需要你的协助，破解这些线索背后的秘密。
"叶凌霜望着满山的石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握紧双拳"我可以跟你走。
但我有一个条件，待事情了结，我要亲手斩杀那些凶手。
""成交！
"沈星河翻身上马，向叶凌霜伸出手"叶姑娘，请！
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叶凌霜握住沈星河的手，借力上马。
随着一声令下，骑兵队伍扬起漫天烟尘，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残阳如血，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废墟上投下坚定的剪影。
踏入京城时，暮色中的朱雀大街灯火辉煌，酒肆歌坊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叶凌霜裹紧褪色的披风，斑驳血迹在锦衣华服间格外刺目。
沈星河见状放缓马速"先去将军府安顿，明日再面圣不迟。
"将军府雕梁画栋，回廊下悬着的琉璃灯将叶凌霜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沈星河指着东跨院道"这里清净，你暂且住着。
"转身唤来副将："去准备些合身的衣物，再叫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
""是，将军。
"女副将抱拳行礼，月光掠过她甲胄上的暗纹，与叶凌霜腰间玉佩的图腾竟有几分相似"叶姑娘，我是副将江执锐，衣物稍后送来”言罢利落地转身离去。
子夜时分，沈星河披着玄色大氅路过东跨院，忽见窗纸上映出熟悉的剑影。
推开门，叶凌霜正就着烛火擦拭长剑，剑身映出她眼下浓重的青黑。
"睡不着？
"沈星河从袖中取出一锭安神香"这是宫中太医调配的，试试？
"叶凌霜指尖顿了顿："一闭眼就是...他们的样子。
"剑身突然发出清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沈星河按住她握剑的手："我曾在战场上失去过所有亲卫，知道这滋味。
"她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但活人总要往前走。
"次日清晨，叶凌霜换上新裁的月白劲装，腰间玉佩与江执锐送来的鎏金剑穗相得益彰。
沈星河看着她在练武场舞剑，晨光为那些凌厉的剑招镀上金边。
叶凌霜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地舞动，剑光闪烁，剑招变幻莫测，每一个动作都尽显清风剑派剑术的精妙绝伦。
沈星河被这精彩的剑术吸引，忍不住拔剑上前。
两人随即展开一场激烈的比试，剑光交错，风声呼啸。
几个回合下来，叶凌霜的剑尖稳稳地指着沈星河的喉咙，说道：“沈将军，你输了。”
沈星河收起剑，笑着称赞：“叶姑娘的剑法不愧出自天下第一剑派，果真是好剑法，在下佩服！”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就在这时，江执锐匆匆赶来，提醒道：“将军，面圣的时辰快到了。”
沈星河微微点头，转头对叶凌霜说道：“叶姑娘，咱们该准备准备进宫了，陛下对清风剑派的案子十分重视，想必会问你许多细节。”
叶凌霜神色一凛，郑重地点头：“将军放心，我定会将所知之事如实相告，希望能早日揪出幕后黑手。”
两人回房换好朝服，一同朝着皇宫走去。
宫门前，侍卫的戈戟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当叶凌霜的长剑被拦下时，她望着沈星河腰间特许佩戴的长枪，忽然明白昨夜那句"往前走"的深意。
穿过层层宫门，龙椅上的帝王目光如炬，而暗处，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新换的衣饰——那衣摆内侧，赫然绣着与密函图腾相同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