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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血祭

腊月二十三的雪粒子敲打窗棂时,父亲正在用铜算盘核验岁贡。那柄祖传的紫檀算盘嵌着二十八枚星宿铜钱,每当父亲拨动算珠,北斗七星的玉坠就会在烛火里荡出青光。母亲坐在西窗下绣百子千孙帐,蜀绣绷架上垂着五色丝线——赤对应朱雀、玄对应玄武,这是江家百年不改的规矩。

我跪在蒲团上临《灵飞经》,妹妹蜷在暖阁里剥糖瓜。她腕上七宝璎珞圈叮咚作响,那是母亲用蓬莱岛带来的鲛珠串的。供桌上的蜜供尖儿堆成小塔,关东糖在青瓷盘里凝出霜花,檀香混着灶糖的甜腻,熏得人昏昏欲睡。

子时梆子响过三声,父亲突然摔了茶盏。算盘上的铜钱全部竖立旋转,二十八宿方位竟与黄历上的冬至卦象完全相悖。母亲绣花针扎进指尖,血珠在素绢上洇出妖异的红梅。

"更衣!开祠堂!"父亲扯断腰间五色缕,那是立冬系上的长寿线。我看着他颤抖的手指在《协纪辨方书》上移动,罗盘指针在震位疯狂跳动。

当九曜星君图在祠堂展开时,我闻到腐烂的桃子味。供桌下藏着的糖瓜开始渗出黑水,妹妹突然指着房梁尖叫。那里垂着母亲亲手剪的九九消寒图,本该画着素梅的宣纸,此刻浸出血色。

黑衣人破门而入时,父亲正用朱砂笔在桃木剑上画雷纹。第一支箭射穿《黄帝宅经》,第二支箭钉在母亲未绣完的婴戏图上。我看见领头的黑衣人戴着饕餮面具,他手中青铜钺刻着甲骨文——那分明是殷商祭器。

"贪狼冲北斗,破军犯紫薇。"那人声音像生锈的编钟,"你们江家敢在冬至逆天改命,就该料到人牲血祭的下场。"

母亲把我和妹妹塞进神龛后的暗格时,我瞥见她鬓间的冬至绒花在滴血。妹妹的虎头鞋掉了一只,鞋尖上绣的钟馗吞鬼图被踩进香灰里。黑衣人砍断祠堂梁柱时,悬挂的二十四节气灯笼同时炸裂,惊蛰那盏的蚕神画像在火中扭曲。

我透过供桌镂空的"孝感动天"雕花,看见父亲的头颅滚到青铜烛台下。他手中还攥着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