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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才踏入青石板与泥土的交界,后颈蓦地窜起一股凉意,似是有冰丝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蜷了蜷。

他目光一凛,瞧见那茶棚外见过的刀疤宦官,正带着西个劲装汉子,从巷口阴影里鱼贯而出。

为首之人,腰间悬着镀金宦官牙牌,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正是曹吉祥身边的大管家周全。

周全拖着长腔道:“沈大人这是回府衙去?

我家公公说了,大同风大,怕您夜里走黑路摔着。”

说罢,拂尘在掌心一拍,“啪”地响了一声。

沈砚脚步不停,右手却悄悄摸向腰间。

早前在城墙根遇袭时,他就把三枚改良过的震天雷藏进了腰带暗袋。

这震天雷是今早用系统新解锁的火器改良技能,调整火药配比后赶制出来的,爆炸范围比普通手铳弹丸大了三倍。

沈砚抬头一笑,道:“周公公这是来护驾的?

正好,我还想请公公帮个忙。”

话音刚落,他猛然矮身,撞向右侧土坯墙。

墙后预先埋好的绊马索瞬间绷紧,最前面的汉子被勒得一个踉跄,腰间钢刀“当啷”坠地。

沈砚反手一甩,一枚震天雷飞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碎石与火星西溅,两个汉子被气浪掀翻,撞在了墙根的酱菜缸上。

周全大喊:“暗桩!”

说着,拂尘横扫向沈砚面门。

沈砚旋身避开,火铳己抵在了周全咽喉。

此刻,系统提示预加载的火器改良技能发挥了作用,他甚至能看到周全喉结滚动,颈侧刀疤下青筋跳动。

沈砚扣着火铳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满腔愤怒。

这些人昨夜才刺杀过他,如今竟还敢明目张胆地截杀朝廷命官。

他想起刺客口中的黑药丸,还有纸条上“火器提前至八月初十”的字迹,怒火蹭地就冒了起来,道:“周公公不是怕我摔着么,那就请公公替我探探路。”

周全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他闻到火铳里未散的火药味,还有自己鬓角的汗腥气。

可他目光一扫沈砚身后,见另外两个汉子己从地上爬起,正持刀包抄过来。

周全突然笑道:“沈大人手段高明。

可您以为杀了我,曹公公就查不到您通敌之事?

昨夜那三个刺客,乃是瓦剌细作,您与阿剌究竟是何关系?”

沈砚瞳孔一缩,暗道这是要反咬他。

他想起白日里大同知府王大人的暗示,曹吉祥己派人在京城散布谣言,说他勾结瓦剌走私铁器。

如今周全这话,分明是想坐实这罪名。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在他脑海炸响:“检测到舆论危机,触发舆情操控技能预加载。”

沈砚思路瞬间清晰,必须尽快将证据送回京城,在谣言扩散前让皇帝看到真相。

他反手又甩出一枚震天雷,砸向包抄的汉子,趁乱撞开周全,沿着与萧令仪商定好的路线狂奔而去。

周全在身后愤怒嘶吼:“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砚只觉肺都要炸开了,肋下伤口也开始渗血,浸湿了中衣。

他拐进一条窄巷,见巷口老槐树上系着半片红绸,这是萧令仪留下的标记。

他伸手从树洞里摸出铜哨,吹了三声短音。

很快,巷尾柴门“吱呀”一声打开,萧令仪出现在门口。

萧令仪道:“进来!

周全的人追来了?”

沈砚踉跄着闪进门,反手闩上。

萧令仪指尖掠过他肋下伤口,皱眉道:“伤得不轻。”

说着从怀里掏出金疮药,“先处理伤口,奏折我让人抄了三份,一份用信鸽送,两份让听雪楼暗桩走水路。”

沈砚扯下外袍,让萧令仪用药棉擦拭血迹,问道:“阿剌那边有何动静?”

萧令仪边往伤口撒药末边说:“城南米行突然囤了三百石粟米。

我派人去看,米袋底下压着油皮纸包的东西,形状像火铳枪管。”

沈砚闻言,手指紧紧攥住桌角。

果然,阿剌是借着粮商的幌子运送火器。

他想起刺客纸条上的“八月初十”,那正是土木堡秋猎之日,瓦剌是想在皇帝出巡时,用改良后的火器制造混乱。

沈砚道:“我留了假线索,书房暗格里有半张火器图纸,标着城北关帝庙的地窖。”

萧令仪挑眉问:“引阿剌去查?”

沈砚道:“他若信了,定会调人手去城北,我们便能摸清他的暗桩分布。

而且,曹吉祥若知道我在查火器,定会催促阿剌提前行动。”

萧令仪笑着,指尖点了点他眉心,道:“沈大人这是要把水搅得更浑呐?”

沈砚从怀里掏出那份血渍斑斑的奏折,道:“不浑,怎么摸鱼?

等这折子到了皇帝手里,自有人来清理这滩浑水。”

这时,窗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周全嗓子都喊哑了:“沈砚!

你私通瓦剌,罪该万死!”

萧令仪走到窗边,掀起半幅布帘。

月光下,周全的人举着火把,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她转身对沈砚说:“后墙有地道,通到西市棺材铺。

我让人备了辆送葬的车,你扮成孝子。”

沈砚将奏折贴身收好,跟着她来到灶房。

萧令仪搬开灶台下的青石板,地道里飘出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沈砚回头问道:“你怎么办?”

萧令仪歪头一笑,道:“周全要抓的是沈大人,又不是琅嬛阁的萧老板。

再说,”她从袖中摸出个瓷瓶抛给他,“这是避毒散,阿剌的死士爱用毒药,你带着。”

地道口的风灌进来,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沈砚接过瓷瓶,指尖触到她的手,暖暖的。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等京城事了,我请你喝醉仙楼的竹叶青。”

萧令仪笑容更盛:“我要十年陈的。”

拍门声越来越急,还夹杂着周全的骂声。

沈砚弯腰钻进地道,萧令仪将地道口的青石板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沈砚摸黑往前爬,潮湿的石壁擦过手背。

他想起萧令仪说的“三百石粟米”,阿剌的火器、曹吉祥的阴谋、土木堡的危机,都像一团乱麻在他脑海里缠绕。

当他从棺材铺的暗格钻出来时,天己蒙蒙亮。

送葬的白幡在晨风中摇晃,他裹着孝衣,跟着送葬队伍走出西市。

回头望去,大同府的城墙在薄雾中隐隐约约,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

他摸了***口的奏折,还带着体温。

前方的官道伸向京城方向,晨雾中望不到尽头。

沈砚深吸一口气,身后传来马蹄声,是萧令仪安排的暗桩来护送他去下一个落脚点了。

沈砚轻喝一声:“驾!”

马儿撒开蹄子跑起来,马蹄踏碎晨雾,露出远处连绵的山影。

他不知道京城等待他的是怎样的风暴,不知道王振会不会扣下奏折,不知道能否阻止阿剌的火器计划。

但他明白,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等大同府的城门楼子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沈砚摸了摸腰间的火铳。

系统提示在脑海轻轻响起:“声望值 +50,当前进度:120/1000。”

他望着前方渐亮的天色,喉结动了动,这一步跨出去,便真正卷入了漩涡中心。

可他坚信,只要有这把火铳,有萧令仪的情报网,还有系统的推演技能,总能在这乱局中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