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取药窗口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记者证边缘的烫金纹路。
玻璃幕墙外的暴雨将霓虹灯牌晕染成扭曲的光斑，像极了三天前在姐姐公寓浴室镜面上看到的那串暗红色符号。
"林小姐？
"护士的呼唤让她猛然回神，"这是林秋这个月的抗抑郁药物。
"透明塑封袋里的白色药片泛着珍珠母光泽，林夏注意到药瓶标签与上次不同。
原本印着"帕罗西汀"的印刷体变成了手写药名，某种拉丁文与中文混杂的怪异名称在雨声中若隐若现。
手机在挎包里震动起来。
法医陈诺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听筒里传来解剖刀划过不锈钢盘的清脆声响。
"今早送来的无名女尸右手腕有和你姐姐相同的蝶形胎记。
"他的声音裹挟着换气扇的嗡鸣，"但DNA鉴定显示..."急诊室方向突然爆发的哭喊吞没了后半句话。
林夏转头时瞥见转运床上一闪而过的苍白手腕，暗青色血管间蛰伏着半只墨色蝴蝶。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三天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如解冻的冰河汹涌而至——林秋发梢滴着雨水站在玄关，黑色连衣裙下摆沾着某种暗蓝色藻类，瞳孔里摇晃着不属于人类的光泽。
"我需要重新核对尸体信息。
"她冲向太平间的脚步在潮湿的大理石地面打滑，药袋里的白色药片相互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拐角镜面映出她脖颈后方正在浮现的鳞状纹路，那图案与浴室镜面的符号完全吻合。
**第二章·残页**林秋公寓的橡木地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夏跪坐在散落的书籍间，腕表指针已划过凌晨两点。
刑事侦查科的同事刻意遗漏的现场照片从文件夹滑落，照片边缘露出半页烧焦的日记纸——"他们又在准备祭品"的字样被火舌舔舐得支离破碎。
梳妆台抽屉深处的檀木盒突然发出蜂鸣。
林夏用发卡挑开生锈的黄铜锁扣，泛黄的信封上印着民国二十七年邮戳。
信纸用毛笔写着："林氏制药第七代传人亲启"，落款处赫然是她自己的生辰八字。
窗外飘来海藻腐烂的气息。
当她展开信纸的刹那，老式台灯突然爆出青白色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