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攥着牛皮纸袋冲进巷口时，便利店的霓虹灯牌正滋滋作响，紫色光晕在积水里碎成千万片。
雨滴顺着她的伞骨滑落，在17号铁门的铜环上凝成水珠，当啷一声坠入青石板缝隙。
铁门推开时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锈迹在她掌心留下暗红的痕迹。
电梯间镜面蒙着层薄雾，林晚用袖口擦出一小块清晰区域，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和被雨水浸透的睫毛。
第七层到了，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走廊尽头那盏昏黄壁灯在风里摇晃，灯罩上的飞蛾尸体随着光影忽隐忽现。
"林小姐？
"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惊得林晚差点尖叫出声。
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她颤抖的小腿，男人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侧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下颌线锋利得能划破夜色，"陆沉舟，刑侦顾问。
"林晚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
牛皮纸袋里的照片硌得她生疼——那些被精心修剪的玫瑰、缠绕着铁丝的手腕、以及每张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的"你逃不掉"。
三天前，她收到了这些来自五年前失踪姐姐的遗物，信封上的邮戳显示是从她楼下的邮筒寄出的。
陆沉舟俯身时，烟草混着雪松的气息将她笼罩。
他修长的手指捏起其中一张照片，指腹擦过照片上玫瑰的刺，冰凉的戒指碰到她的指尖："刺是后扎上去的，伤口边缘没有生活反应。
"他忽然抬眼，瞳孔像淬了冰的黑曜石，"凶手在模仿某种仪式。
而且......"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照片里受害者耳后的玫瑰纹身，"这个纹身，和你姐姐的失踪案有关。
"林晚喉头发紧，姐姐失踪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夜。
记忆里最后一幕，是林悦戴着那枚玫瑰耳钉冲她挥手，黑色长发被风吹起，在巷口路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必须知道真相。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沉舟直起身，风衣带起的风掀动她鬓角碎发。
他将照片放回纸袋，动作轻柔得不像在处理证物："明天早上八点，来市局。
"电梯下行时，林晚摸到口袋里多出张烫金名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