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猛地从值班室的折叠床上惊醒，白大褂还皱巴巴地披在身上。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十五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担架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林医生！
急诊！
"护士小张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说，"车祸伤者，男性，三十岁左右，头部遭受重击。
"林夏立刻清醒过来，快步走向急诊室。
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惨白的日光灯下，担架上的男人浑身是血，但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太阳穴处狰狞的伤口。
"血压80/50，心率120，瞳孔对光反射迟钝......"护士快速报着数据。
"准备CT，通知神经外科会诊。
"林夏戴上手套，开始检查伤者的其他部位。
当她的手触碰到男人的右手时，突然顿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指腹有着厚厚的茧，这是长期使用枪械才会留下的痕迹。
CT结果显示颅内出血，必须立即手术。
四个小时后，当林夏走出手术室时，天已经亮了。
她疲惫地靠在墙上，脑海里却不断浮现那个男人的手。
那种特殊的茧，她在警局做顾问时见过太多次了。
"林医生，病人醒了。
"护士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病房里，男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眼神却空洞得令人心惊。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林夏。
"她走近病床，"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人眨了眨眼，嘴唇微微颤动："我......我不知道。
"林夏心里一沉："那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男人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我只记得一片刺眼的车灯，然后......"他突然捂住头，"好痛！
""别勉强。
"林夏按住他的肩膀，"可能是脑震荡导致的暂时性失忆，你先休息。
"走出病房时，林夏注意到男人的床头柜上放着他的随身物品：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一个钱包，还有一把沾满血迹的车钥匙。
她戴上手套，小心地打开钱包，里面除了一叠现金，什么都没有——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甚至连一张收据都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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