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省。
绿藤市。
凌晨一点。
夜场一条街。
穿着纯黑色运动服的项问天,头上罩着连衣帽,在拥挤的人群中,快速地穿越,穿过了风情酒吧的大堂。
一路上有人对他抱以奇怪的眼神。
这样的穿着打扮,很难在这样的场所里找得到。
无比喧闹的大堂,加上炸裂开来的音乐,晦暗并且一通乱闪的灯光。
台上的那个女DJ,穿着有些违规地在那里打着碟。
一边摇晃着脑袋,时不时地挥一下白皙又细长的手臂带动着场下的气氛。
高台下面,有着数十个***的男女,一个个晃着脑袋,像是嗑了药一样地在那里瞎蹦着。
路过的项问天,在帽子里,双眼斜着看了一下台上那个女DJ有些熟悉的脸。
微眯了一下眼。
在那个女DJ有可能看向这边之前,快速离开了。
他是来办大事的。
不是来找她的。
刚刚,甚至有看到自己这个又年轻,又帅气的小伙,来这里放松和发泄的单身小姐姐对他差点上手,都让他无比灵活地躲了过去。
他往后面的客服部摸了过去。
员工通道转进去,就是员工内部的洗手间。
一个穿着屎黄屎黄的马甲的服务员,从外面急急地冲了进来。
急得不行地拉开了裤子裢条。
“哗哗......”“妈的,憋死老子了。
这帮狗东西,又特么的把活推了给我。
草他们大爷的。”
至少尿了有一分钟。
他才发出了解脱一样的长长的气。
显然,这一泡,憋得不轻。
终于,临近结束了。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爽到长长抽了一口气。
感觉比事后烟还爽的样子。
服务员终于拿着老二,抖了几下。
准备收起来。
就在这时。
脖子处,突然一阵寒意顷袭了过来。
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这种场所里混的人,对这种感觉一点都不陌生。
一把冰冷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处。
一个年轻,但很冷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黑猫在哪个房间?”
那服务员马上明白过来。
这肯定是来找猫哥麻烦的了。
“不...”不知道三个字,才刚刚说了个不字,那刀就轻轻地往里推了一推。
顺便拉了一下。
一道血口,在他的咽喉处,马上裂出来。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脖子处滚热的血,正从里面涌出来。
他马上明白过来了。
后面这人,是个狠角色。
在保住猫哥信息和自己的小命之间,他做了明智的选择。
“208包间...”才说完,后脑就遭到了重击。
他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晕了过去。
项问天轻松地将他身体拖起,扔进了厕所的一个板间。
从他身上,扒下了黄马甲,还有钥匙。
然后从外面将门给锁死。
从容地将衣服换上。
甚至还在洗手台前,用手固定了一下发型。
露出那张年轻,英俊的脸。
但眼里的血红,还有身上的杀气,却是一点都掩盖不住了。
打开了水龙头。
将手中那柄薄薄的刀身上的血水,给冲洗得干净。
如果血沾上刀口,甚至刀柄,就有可能影响到他接下来的出刀。
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不允许出一丝一毫的错。
血水在水的冲洗之下,变得越来越淡,首到清澈如常。
项问天才将刀收了起来。
几分钟后。
项问天用力和敲打了一下台面。
“快点,快点,猫哥的酒怎么还没好?
他催了。”
吧台在调酒的调酒师看了他一眼。
奇怪地问道:“刚刚不是才送了一趟吗?
这么快就喝完了?”
项问天反应很快。
“他们哪里是喝,简首就是在浪费。
一大半都浪费在姑娘们的胸口了。”
调酒师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又苦笑了一下。
从酒柜处,重新拿了几支洋酒出来,递了给项问天。
“咦,怎么没见过你?”
项问天用托盘装上酒,随口应了一句:“新来的,临时帮顶个班的。”
快步地往包间方向赶过去。
那调酒师愣了一下。
看着他的背影在思考:“这几天,有招新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
摇摇头,但也没在意。
毕竟,在这里,谁敢在猫哥的场子搞事的?
这可以堂堂三联帮的堂口。
帮里大大小小,都有西五百之众。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项问天端着盘子。
来到208包间。
敲门。
一个黄毛将门打开来。
“干什么的?”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们老大叫我来给猫哥送酒的。
这几支好酒,都是刚刚从国外进口过来了。
请猫哥尝一下。”
那个小黄毛仔细看了一下项问天。
人畜无害的脸,托盘上几支洋文的酒。
点一下头,将门从里面完全打开。
“进来吧。”
离最后的步骤,己经很接近了。
但项问天脸上,没有丝毫的激动,紧张。
甚至连杀气都收了起来。
项问天借着门开的一个瞬间,就往最中间的位置看了过去。
有一个光头大汉半靠在沙发上。
一边搂着一个姑娘。
十七八的样子。
穿得比那个外面的DJ还要少。
一个给他喂水果,一个却是抢在水果进嘴之前,把自己的嘴送了上去。
然后把嘴里的酒度了给光头大汉。
把光头大汉逗得爽得不行。
“草,两个死丫头,越来越会玩儿了。
一会儿好好整治你们。
哈哈哈...”他的左右两边,还有三西个雕龙画凤的汉子,以及七八个妹子。
这个架式,基本都是一人配了两个妹子的配置。
妈的,醉生梦死的生活。
“猫哥,老大叫我送点新酒过来,请你尝一下。”
猫哥在外人面前,就不像对两个妹子那么客气了。
头都没有多抬一下的。
就指了一下台面,示意项问天放在台面上就行。
“草,老李终于老实了?
知道给老子孝敬了?
妈的,要不是老子这一伙人替他看着场子,他能有今天?
狗东西。
找他多要点出场费,就给老子七七八八的。”
项问天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还有他和这里的李老板之间的破事儿。
而是微笑着将托盘举着,来到他的面前。
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就将托盘放下,将其中的两支酒打开来,帮他们倒上。
“猫哥,你们慢慢喝,不够再叫我。”
然后才老实地退了出去。
“滚吧。”
项问天也不以为意,脸上仍然挂着笑地退出了包间。
从外面,将门带上。
关了个严实。
同一时间,他的脸,完全冷了下来。
杀气再次浮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