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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六旬,却被确诊为癌症晚期。

我已心灰意冷,不想再受那无谓的折腾。

我盘算着,不如趁着除夕女儿回家,将名下的房产和存款都交给她,也算是我这当父亲的最后一份心意。

然而,左等右等,盼来的却只有女儿的一通电话:

“爸,我们被堵在高速路上了,您别等了,先吃吧。”

我默然挂断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几分钟前,我刷朋友圈,看到前妻的小儿子晒出了一张年夜饭全家福。

照片里,前妻一家五口人,个个笑容满面,举杯同庆。

除了前妻和小儿子,还有我的女儿、女婿,以及他们的小外孙子。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儿,竟然会在除夕夜,跑到那个从未养育过她一天的“继父”身边,去尽那可笑的孝道。

既然如此,那我名下的三套房子和几十万存款,自然也与她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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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您在听吗?”

电话那头,女儿舒悦嘉疑惑地喊着。

见我始终没有回应,她便对着身边的人嘟囔了一句:

“好像信号不太好。”

紧接着,一个略带不耐烦的男声响起:

“行了,没信号就挂了吧。张叔可是咱爸,我们陪亲爸吃顿年夜饭,难道还要向你爸报备不成?”

我听出来了,说话的是我的女婿杨睿渊。

他和舒悦嘉结婚十多年,我从未听他喊过一声“咱爸”。

如今,他倒是亲切地称我的前妻张宏为“咱爸”了。

至于我,在杨睿渊口中,永远都是“你爸”、“萌萌姥爷”这般疏离的称谓。

用他的话说,岳父和女婿是天敌,他不会自作多情地把我当爸,我也没必要虚情假意地把他当儿子。

我们翁婿之间,只需恪守本分,该给钱时给钱,该出力时出力,便能相安无事。

舒悦嘉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