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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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乔治橡树灰褐色的枝干向下望去,一个膨胀的,黝黑的树洞,与凹陷的土地接壤,构建出了天然的堡垒,乔治橡树生长于七百年前,它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迎送了每一年的巡礼演出。

“-——你们说……会有人来吗?”

圈环有点不耐烦的说:“会不会,等到最后,都没有一个人过来……”他焦灼地渡步,将橡果踢得到处都是。

“说不定根本没有人在乎外面的事,大家都对学校的教导很满意……”“至少应该能来一两个同学吧……”维尔汀有点担心“伊莎贝拉……她刚进校的时候,一首哭着想回家。

也许她会来……”这种事情不能确定……只要来的不是教员就行了。

“嘿!

维尔汀!

圈环!

看外面——!”

徐英激动的招手“哈——!”

一两个微弱的萤火般的光芒出现在远处,之后是燎原大火般的光点,如夜空中散落的星星,聚集起来铺成了一条缓缓飘过来的星河“是他们——!

天啊,他们、还有她们全都来了——!”

圈环震惊又带有一点疑惑的开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那些熟悉的面孔。

光芒照射之时,熟悉且沉默的面孔。

“竟然……小梅斯梅尔、伊莎贝拉、‘便士’、玛蒂尔达……你们都来了。”

徐英在旁微笑一部分是为维尔汀开心一部分是对同学的信任开心,加上“圈环”的同学,这里几乎钻进了半个班的学生,他们陆续地跳进来,巨大的树洞变得异常拥挤。

“……”全部人安顿好了后,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徐英默默站在玛蒂尔达旁边,人们互相看了看。

这个聚会是——应被严厉禁止的、被称为邪恶的,一阵沉默过后,终于有人提问了。

“——维尔汀……你把我们都喊到这里是想反抗校长吗?”

“什么……?!

当然不是。

我从来没想过!”

“呼……那我就放心了。”

孩子们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小梅斯梅尔你可真敢问!

不过我也松了一口气……”“要是造反的话我第一个就跑!

我可不想和谁作对!”

“哈哈哈……”人群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们……我们都是偷偷跑出来的。”

伊莎贝拉胆怯且小心翼翼的看向维尔汀。

“我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学校里居然会有这么多,和你与‘圈环’一样……都想知道更多外面的事情……”“最近那些传言……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吧?

我们不但被禁止说‘那个词’,还被禁止提到所以与外界有关的东西。”

圈环说完后维尔汀默契的跟上“我们的生活只有训练、和平和人类这三个东西转,明明我们有不一样的发色、口音和不一样的神秘术,但《学生手则》却要让我们忘记一切,让我们磨去棱角,变成一样的人。”

讲完圈环又不合时宜的接话“我们捡到了一些宣传单,上面记录着很多外面的诗歌,我们从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上面的诗让我想到很多东西……我们是被选中的孩子。

我们注定要成为第一防线的砥柱。

但今天站在这里的同学,一点有自己尚未磨平的棱角,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好奇吧……我们无法离开学校,但我不确定能用另一种方式来了解真相。

各位头像们,在入学之前……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那里的人也念咒语吗?

他们像我们一样,喜欢吃司康饼吗?

……通过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回忆,我们一定能在这里‘复原’出外面的模样!”

“哇哦!”

“原来还有这样的办法……”徐英有点震惊,难道其他人从来不会跟别人讲在外面的生活吗?

“这是我们想到最安全的办法了。

不就我们也不可能离开这里——”“我、藏了一些捡到的传单!

还有离开了的教员送我的彩色玻璃球!

这些也算外面世界的东西吧!”

众人开始彼此交谈,此时玛蒂尔达举起手来“都别吵了!

都别吵了!

让我玛蒂尔达第一个来发言!”

少女兴奋的开始介绍起了自己“我叫玛蒂尔达·布翁尼!

我的本校年龄最大的转校生,是被特别批准进来的!

所以呀,关于外面的事,我肯定比你们每个人都要清楚得多……”“我、我叫伊莎贝拉,我4岁就被接进来了,所以记得不多,嗯……我记得院长妈妈喜欢穿灰蓝色的花裙子,还有……我们那边很少下雨,天像圆形的盖子,上面没有云……。”

“我们家(小梅斯维尔是神秘学的心理学世家。

‘动物磁性’是我的祖父的祖父的……发明。

不过我不是很喜欢神秘学家,他们很容易发疯,最后还是要我们去治疗——看起来很吓人。

对了,我家那边有个很大很大的足球训练场,草皮总是光秃秃的。

球门还生锈了——”一位接一位孩子们脑海里对外面的认知逐渐吐出“说慢一点!

说慢一点!

足球是什么?

球门又是什么?

我记不过来了……!”

“圈环”记录着这些回忆。

小册子上密密麻麻的,累成好几页。

每个人都激起了怀旧、温暖甚至是团结的情绪。

他们从未感受到如此的融为一体。

他们不同的过去,与现实汇成如今的彼此。

“……这首诗写的真好啊。”

伊莎贝拉拿起那张宣传单,窃窃私语道。

“我都想把它唱出来了!”

伊莎贝拉突然站起身,把大家都吓一跳!

站在外面放风的徐英也坐下看着“你要唱歌?

怎么唱?”

圈环疑惑着看向伊莎贝拉“用我们校歌的旋律!

你看,这个拍子刚好对的上!”

圈环试了试“欢欣,平安,或是名声,健康,又及敬佩与尊严,技巧同孔武~~——我的天,还真的对上了?!”

随着伊莎贝拉和玛蒂尔达唱词大家纷纷站起来了“天啊,一字不落地对上了……”“这难道是命运给我们的指示吗?

它要我们、它要我们——”“它要我们在巡礼演出上唱出来!”

徐英身体抖了抖,疑惑震惊涌了上来一股不详的预感蔓延上心头“——但校长他们,就能听到我们的心声了!

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我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他们会理解我们的,对吗?

维尔汀,他们可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不!”

徐英走到前面说:“不可能的,小梅斯梅尔说的对,我们会被抓的”“不!”

维尔汀站在了徐英面前说:“他们也许会不高兴,会批评我们……但是,让我们试试吧”徐英有点不敢相信,这场聚会的性质己经变了,但是他还是回到了人群中。

在这片黑暗中,大家的手默默地牵在一起。

“这首歌……分明比之前的更动听啊。”

徐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