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一场,属于她的,也属于她们的喜丧。
这次的喜,是她自己选下的。无论别人如何号哭,她心里早已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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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温言。
她一如自己的名字,活的太温和甚至像是温驯,在身边的成年人看来,这是她作为孩子时最好的品质——她被教的很好,从不哭闹,从来都是顺人心意的乖巧,一直活的安分也一直像是一只温顺的羊。
这个名字是外公给她起的。外公早已不在人世。外公是温言看来家里最爱她的人。温言记得很小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印象里外公给她讲过她名字的含义——温言这个名字本是一种祝愿,希望她言辞温和与人为善却又不失锋芒,温润如玉包容人事一生安稳。
她印象里,外公就是这样的人。是她心里最能用来诠释温和一词的人。他似乎对家里人的一切决定都有些包容却不失原则,他一直保持着为自己反抗和选择的声嘶力竭,他总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也总是笑呵呵的活着……温言不知道怎么形容外公,但是她知道那和她身上的温驯完全不一样。
外公就连去世都是温和的自然的,她仍然记得从学校回来,尽管没能见到外公最后一面,棺里外公也一如平常笑面平静。外公的眼闭上就像是某个依旧风和日丽的下午一切都照常,窗外人间依旧喧闹,室内平静昏暗,只是他长久睡下再也没有醒来。
温言在外公的棺前默默地掉下眼泪,她在哭,在用眼泪映照那些再也回不来的回忆。家里人对她说,不许哭,似乎带着点斥责。温言不解,问为什么,她想要选择自己流泪的权利。家里人说,你外公走的安详,老人家也是到寿命了,一生活的顺心也圆满,这叫喜丧,他很高兴的去了,所以不准哭。
说完还在温言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让她沉默。
温言再次变得温顺像是一只羊,那句疑问已经是她对流泪的权利最大的反抗。温言在很多年后想起这段经历也没有理解,为什么喜丧的喜字是别人定义的。她总觉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