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扭着腰肢,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祁佑怡翻了个白眼,内心想,就你戏多!
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二婶说笑了,佑怡只是略感疲惫,在此稍作歇息。”
林氏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阴阳怪气道:“哟,大小姐也懂疲惫?
我还以为您是铁打的呢!
这宴会上的事,一件件都办得妥妥帖帖,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祁家的顶梁柱呢!”
“二婶过奖了,”祁佑怡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佑怡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罢了。”
林氏冷哼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毒。
这时,宴会厅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宾客围在一起,语气不满地抱怨着:“怎么回事?
这菜怎么还没上?”
“就是啊,这祁家也太怠慢客人了吧!”
林氏心中暗喜,看来她的安排生效了。
她装作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宾客气呼呼地说道:“二夫人,这都等了半天了,菜怎么还没上齐?
我们可是饿着肚子来的!”
祁佑怡眼神流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慌乱地去厨房催促,而是走到众人面前,轻盈地施礼:“各位贵客,真是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其实,这并非上菜延误,而是我们祁家特意安排的一个环节。”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我们祁家历来注重饮食文化。
今日,除了为大家准备丰盛的菜肴之外,我们还想借此机会,与大家分享一些古代美食背后的故事……”她侃侃而谈,将每一道菜的起源、典故、制作方法,都讲解得生动有趣,听得众人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悄悄派人去厨房了解情况,并迅速安排人手补救。
众人听得入神,渐渐忘记了饥饿。
林氏在一旁看着,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陈瑾瑜缓缓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本古书,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祁大小姐果然学识渊博,只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祁佑怡手中的扇子上,“这扇面上的诗句,似乎有些不妥啊……”摇着折扇,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一只戏弄老鼠的猫。
“祁大小姐果然博学多才,只是…”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落在祁佑怡手中的题诗扇上,“这扇面上的诗句,似乎…用在此处有些不妥啊。”
他翻开手中的古籍,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据《礼记》记载,此诗乃丧葬祭文之用,祁大小姐莫不是…别有用心?”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看向祁佑怡的目光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林氏在一旁掩嘴偷笑,仿佛己经看到了祁佑怡出丑的样子。
她却丝毫不慌,接过陈瑾瑜手中的古籍,仔细端详片刻,随即莞尔一笑:“陈公子此言差矣,此诗虽用于丧葬祭文,但也寓意着新生和希望。
今日乃祁家盛宴,佑怡以此诗,正是希望祁家能够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她巧妙地将诗句的含义解释了一番,又指着扇面上的题字说道:“况且,这扇面上的题字并非祭文,而是家父亲笔所题的欣欣向荣,寓意着家族繁荣昌盛。”
陈瑾瑜被她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悻悻地收回了古籍。
祁大少爷见状,心中大为畅快,忍不住开口嘲讽道:“陈公子,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陈瑾瑜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被祁佑怡拦住。
她柔声说道:“大哥,陈公子也是无心之失,不必放在心上。”
随即,她转向陈瑾瑜,微微一笑:“陈公子,不知您对家族礼仪又有多少了解呢?
不如我们来探讨一番?”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让祁佑怡出丑,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
心中暗恼,却又不甘示弱,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祁佑怡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深知陈瑾瑜的性格,故意问了一些生僻的家族礼仪,想让他出丑。
然而,陈瑾瑜却对答如流,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就在众人以为祁佑怡要输的时候,她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题:“陈公子,您可知,在古代,女子出嫁时,需携带哪些物品?”
陈瑾瑜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嫁妆、衣物、首饰等等。”
微微一笑:“陈公子所言不错,但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您却忘记了。”
陈瑾瑜眉头微皱,一时之间竟想不出答案。
祁佑怡轻启朱唇,缓缓说道:“那便是……女子的贞洁。”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陈瑾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祁佑怡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祁佑怡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缓缓转身,走向自己的父亲,轻声说道:“爹爹,女儿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祁父依旧忙于应酬各方宾客,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祁佑怡只得默默地继续操持宴会,真是心累,这届爹不行啊!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感觉有些疲惫。
林氏眼见祁佑怡一次次化解危机,如同打不死的小强,简首是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她暗自咬牙,小***,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她决定亲自下场,污蔑祁佑怡偷了她的珠宝。
“啊!
我的玉镯!
我的玉镯不见了!”
林氏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捂着空荡荡的手腕,哭天抢地地喊道:“我的玉镯可是祖传的宝贝,价值连城!
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玉镯!”
她眼神阴狠地扫过祁佑怡,大声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靠近过我?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玉镯?”
祁佑怡内心冷笑:就这拙劣的演技,还好意思碰瓷?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脸无辜地问道:“二婶,您可别冤枉好人,我根本没碰过您的玉镯。”
林氏步步紧逼,“那你解释一下,我的玉镯怎么会不见了?
除了你,还有谁会偷我的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心领神会,立刻开始在祁佑怡的房间里“搜查”。
不出所料,丫鬟很快就“找到”了那只玉镯,并高举着喊道:“找到了!
玉镯在大小姐的房间里!”
林氏得意地笑了,“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
祁佑怡却丝毫不慌,她利用自己能洞察人心的能力,早己看穿了林氏的诡计。
她淡淡一笑,“二婶,这只玉镯的确是在我的房间里找到的,但它却不是您的。”
林氏一愣,“你什么意思?”
她走到丫鬟面前,拿起玉镯仔细端详,“这只玉镯虽然款式与二婶的相似,但质地却差了很多。
而且,二婶的玉镯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纹,但这只玉镯却是完好无损的。”
她转头看向林氏,“二婶,您说是吗?”
林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没想到祁佑怡竟然如此细心,连玉镯上的裂纹都注意到了。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眼神闪烁不定。
祁佑怡继续说道:“其实,这只玉镯是我特意仿照二婶的玉镯打造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看向众人,解释道:“最近府里不太平,我担心会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所以才做了这个准备。”
她这番话,既解释了玉镯的来源,又暗讽了林氏的贼喊捉贼,让林氏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
林氏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陈瑾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似乎在重新审视祁佑怡,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拥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强大的手段。
这让祁佑怡有些不安,不知道他又会有什么新动作。
他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祁大小姐果然…非同凡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祁佑怡的脸上,“在下…拭目以待。”